夜里睡得极不安稳,总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纷繁破碎的画面充斥梦里,却什么都记不住。仿佛听见微微的叹气声,睁开双眼,隔着薄纱帐帘,看见一个人站在我的床前,我大吃一惊,坐起身来,捂紧嘴巴,不敢喊出声。
借着淡淡的月色,我看清来人,竟是沈默。我的门明明拴上了,他怎么进来的?他唉声叹气,好像很烦躁的样子。他似乎没发现我醒了过来,只是一味地在我床边来回踱步。
过了一阵,他推门走了出去。我的惊悸未退,一摸额头,发现全是汗,身上也惊出了一身汗,有点冷,赶紧下床换了身衣服。难道他是……梦游?
躺在床上想了一阵,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天已大亮,洗刷完毕,采月过来通知我,世子微恙,我们不用到书房伺候着了。想到昨晚的事,我又去了一趟浣衣房,跟简丹说了这事,她却回答我说,月圆之夜沈默的任何举动都不足为奇。我也只好不了了之。
百无聊赖过了两三天,然后沈黛带着沈黓来了。我看着垂灰头土脸的沈黓,就猜到几分他们的来意。
果然,沈黛说:“心离,看来我这个未来三嫂不是一般人,你说的那些强大攻势都不奏效。”
我笑了笑,问沈黓:“三少爷,你给奴婢说说,你具体都做了些什么?”
沈黓做思考状,过了一会儿,说:“每天送她一束鲜花,每束鲜花都会附上一句‘对不起,我不该欺瞒你’,然后在她家屋后的旷野放漫天的纸鸢,每只纸鸢的尾巴上都写着甜言蜜语——可是她还是不肯原谅我,连见都不见我,都是她的兄长帮她传话,说让我不要再纠缠她妹妹。”
我想想,觉得不至于吧,这嵋儿姑娘这么铁石心肠?又问他:“那你的那些鲜花和纸鸢她看见了吗?”
他坚定地摇摇头:“那些花都是她的兄长一拿到就直接扔了,纸鸢的线也全部被剪断,飞走了。”
我无语了,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榆木脑袋哦,她都没看见也没了解你做的这些,那你做这些事干吗,我不是说了吗,‘心要让她听见,爱要让她看见’,你这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还好意思说我。”
沈黓垂头丧气,也没介意我的大不敬,但还会反驳我:“明明是你的法子没对症下药,还说我榆木脑袋。”
沈黛在一边咯咯地笑:“其实啊,关键是,嵋儿不认得几个字。”
我差点晕倒,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女主角不认字,就别用这招嘛,搞不好别人还会说他认识两个字臭显摆呢,现在这不是添乱吗?朽木不可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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