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不过短短半个月,重新回到长安侯府,竟仿佛有再世为人的感觉,或许吧,物是人非了。
沈默对我不再是冷漠,而是一种更令我没着没落的敬而远之。所幸的是,沈默并没有知道自己的病情而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起码我天天跟着他什么身边,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他甚至不去找花婆婆确认一下芙蕖的事,也让我有几分奇怪。
而沈黛,因为青花镇的事,一夜蜕变,不再是那个天真无忧的小姑娘,在人前对我依然谦和,对侯府上下的人也有说有笑,可是只有我才知道,她真的不一样了,眉宇间总隐藏着深不见底的忧思,私下里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回来后第二天,简丹带我去过荒园,花婆婆知道了发生在青花镇的事,替我把了脉,顺便把伏先生骂了一顿,说他出自名医世家,竟然做这样杀鸡取卵的事,差点葬送了我和沈默的命。我替伏先生叫屈,向花婆婆坦白我对伏先生的隐瞒,花婆婆才收了怒气,嘱咐我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以免寒毒发作。她又表示会研制解药,替我解除寒毒发作之苦。她待我如此,不因为我是一个药饵而弃之不顾,除了感动我还能如何。
想起伏先生当时得知沈默体内的无忧焰时的惊愕,他说此病若现人间,非仙魂不能治,人间恐怕只会又有一场浩劫。听到这儿,花婆婆又骂伏先生信口雌黄,说什么浩劫子虚乌有,让我不用听信这个江湖大夫话。我一笑而过,花婆婆这个反应更让我相信伏先生的话了,只是我无从求证而已。
看着院子里大片的彼岸花,记起芙蕖就安息此处,问花婆婆关于骨灰喂养彼岸花的事。花婆婆的答案也没和刘傅青的有出入,就说是对沈默的治疗有用云云。
关于沈默没来找花婆婆质询两年前那些事的疑问,花婆婆颇有几分自负地笑着告诉我,不要以为荒园是人人都能闯进来的,也不要以为长安侯对荒园不闻不问,事实上荒园是布有阵法的,而长安侯对发生在荒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简丹和我能先后闯进来,完全是一个缘字。
听到这番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荒园这个“露天的密室”不被人发现,是这么个道理。看来这个世界,真的还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我在心底自嘲,现代人啊现代人,你也优越不到哪儿去。
又逢沈默出门,安若素一副兴师问罪的得意模样没收拾好,就急冲冲地来到临风居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又逮到我的小辫子了,我没心思和这样的人纠缠,只是恭敬地说:“禀表小姐,世子出门了。”
见我态度谦逊,她又得意一番,说:“哟,心离姑娘,今儿个身段倒低了,知道靠山不在了吧?”
“表小姐说笑了,奴婢平凡人一个,何来的靠山?”我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表小姐没事的话,奴婢送您出去。”
安若素冷笑一声:“哼,没事?想得美了你,你这会儿犯到我手里,就别再想轻易过关了。来人啊,把她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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