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我们回家。”二哥拉着惊魂甫定的我上了马车。

一夜辗转反侧，我满脑子都是那个白衣女子诡异的脸，像是临死前被极度恐惧的双眼，但是面容却是安详的，嘴角甚至是微微上扬的，仿佛临走前对世人戏谑的笑。每每勉强合眼睡去，却一次次被混沌的噩梦惊醒。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一个人折腾到天蒙蒙亮时，路儿进来了，看见我瞪大眼睛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吓了她一大跳，最后我终于在她的陪伴下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正中天。在路儿的唠叨下勉强吃点午餐，去找二哥想问清楚昨晚的事，可还没走出归晚园就看见易寒萧朝这边过来了。他见我走出来，问我：“你这是要出门？”

我摇了摇头，说：“我找我二哥。你来找我，有事吗？”

“你二哥出门了。你……”他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见他这样，我退了回院子里，他跟了进来。两人在合欢树下的石桌前坐定，我看着他说：“说吧，有什么事，我听着呢。”

他没有出声，不知道在犹豫什么，我发现自从我跟他坦白后，他对着我时就有点不大自在了。终于，他似乎鼓起勇气说：“昨晚我并不是故意放开你的手……”

“你无需解释，我没怪你，真的，就算你是舍我取她，我也不会怪你。”我打断他的话，“我说过，你没有欠我的。我甚至不认为你该冒险救我，在我的观念里，每个生命都应该被尊重，以命换命，确实不该算计数量，也值得歌颂，但是不应该去大肆提倡。”

他怔了怔，再度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迟疑地呢喃着：“是吗？”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继续说：“而且，你不是神仙，你救不了每个人，如果你不坚定自己要把握住的是什么，紧紧去攥着，结果你可能会一无所有。”

易寒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些日子晚上不要出门了，昨晚的事有可能还会发生，小心为上。”他细细叮嘱着我，说完便离开了。

我看着易寒萧离开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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