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叫我?我站起来环顾四周,没有人,只有清风拂过竹林的沙沙声。
“顾心离,你的孩子没有活下来。”
我的护犊心一下子被激发了,对着空气怒道:“你是什么人,我的孩子好好的,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衣角被轻轻地扯着,我低头看见婳儿惊恐的眼神,以及扁扁的嘴。“娘亲吓到婳儿了,对不起,婳儿别怕,别怕。”我赶紧蹲下抱紧她,嘴里说着别怕别怕,安抚的是她也是我自己。
“顾心离,你的猫也没有活下来,它早就被虐死了。你忘记皇宫里的一切了吗?你忘记明宸不可能为了你放弃江山大业。”这是另外一个声音。
婳儿,小黑,明宸,皇宫……倒带般回放着,我松开婳儿,抱着疼痛欲裂的头,滚倒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婳儿终于哇一声大哭了起来。明宸从屋里奔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切,默默地扶起我,我一把推开他:“你是谁?”
明宸转向抱着婳儿,对她说:“婳儿莫怕,娘亲生病了,婳儿去抱抱娘亲。”
婳儿犹豫着啜泣靠近我,抱着我的腿嘤嘤地哭着:“娘亲,不疼不疼,婳儿抱抱娘亲。”
我的泪滚了下来,泪眼模糊中,明宸说:“心离,留下来,一切便是真的,我是你唯一的明宸,婳儿和小黑从未离开,他们会陪伴你慢慢成长,老去……还有其他你关心的人,一切都是最完美的样子。”
“我也想,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能活在这个梦里,放任他们在现实中继续受苦……”
“娘亲,你不要婳儿了吗?”婳儿低声压抑地哭着,搅得我的心血肉模糊。
“孩子,娘亲对不起你。”
话音刚落,婳儿如同一个布娃娃一般,慢慢地变得残旧、肮脏,乃至破碎,伴随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同样的,小黑在一眨眼间,变成了它死去时那般鲜血淋淋的模样。
心酸胀、疼痛,疼得我直不起腰来。喉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涌了出来,血滴到地上,如涟漪般一圈圈晕开,瞬间换了天地。
依然是哗哗的水声,依然是冰冷的石壁。我发现自己蹲坐地上,手扶着石壁,眼前是两双脚,我抬高视线,看见身上有血迹的刘傅青,以及完好无损的岳黎。
“你伤在哪儿?”我和刘傅青同时开口,又一起沉默。
“我们刚才经历都是幻象,是我们心底最渴望的生活。”岳黎解释道,“如果没有在七天内醒来,就将永远也醒不过来了。而在七天的安全时间之内,待得越久,元气就损耗也大,所以我不得不入你的潜意识,强行唤醒了你。”
“我耽误了多久?”我问岳黎。
“现实半个时辰是幻象里的一天,你待了五天。”岳黎说着又朝刘傅青努努嘴,“他两天,自己一身血迹地醒来。”
“我们继续走吧。”我不去想幻象里的一切,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这里已经不见暗河了,按岳黎说,半步多内部是塔状的,暗河是半步多的第一层,我们现在是在第二层前往第三层的路上,所以路线是蜿蜒而上的。
“没想到我能叫醒你,我一直觉得当了母亲的女性护犊子的心思是不可理喻的,哪怕那个孩子只是一个影子。”岳黎和我走在前面,他低声跟我说。
“我并没有当上母亲的运气不是吗?”我勉强地自嘲。
“不过还是刘傅青狠啊,一针见血提醒你在宫里的记忆。”他自叹弗如地说着。
我有一种被扒光了的感觉,扭头瞪着岳黎:“你还能带人进意识界?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
“别急,性命比隐私重要不是吗,而且事实也证明我没做错。”岳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我翻了个白眼,想起掉暗河里的简丹,问:“简丹真的不会有事吗?她什么时候可以和我们会合?”她到底说了什么谎?
“死不了,该碰头的时候自然要碰头的。谁让她不知道死活说谎来着,我就说你这个朋友有问题。”岳黎对简丹的成见真是够深的,让我无可奈何。
我回头看了一眼走在后面的刘傅青,他一直埋头走路沉默不语,不知道他方才经历的又是什么,弄得一身伤。
“到了。”随着“导游”岳黎的提示,我一抬头,看见了两个人——范嶆范峭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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