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虚假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在莺儿字字诛心的言论上败下阵来，少卿……少卿……他永远是我的死穴，只要提起他，我便心痛的无以复加……过了好久，我缓缓的问道：“莺儿，这些年，他过的好吗？”

莺儿一抹嘲讽的冷笑，撕开最后一道刚结痂的伤疤，痴痴的说道：“你说一个天天借酒浇愁的人会好吗？你说一个没了灵魂的人会好吗？你说一个……”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大声怒喝道：“莺儿，你走吧！”又想了想，不忍道：“如果你回去，你就告诉他，我死了，早在八年前我就死了。”

莺儿被我推到门外，她还是不甘心的说道：“如果你以为他会相信这句鬼话，早就在八年前，你走的时候就信了，何必等到现在？还有那枚戒指，也是他赎回来的，你以为你一直躲着他就没事吗？”

我不觉好笑道：“那我能怎么样？你叫我怎么做才是对他好呢？”我不能再回去了，我已经回不去了……

“只有你回去了，一切才可以回到原点！”她央求道：“若水，算我求你，求你一定要回去，只有你回去了，对大家都好！”

我一怔，我没有没有看到莺儿这么卑微的求过一个人，可这一次却……我何尝不知道她此行的不目的……不是为我，更不是为了少卿……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才能让她如此挂心……痴痴的说道：“其实你知道我回去是没有用的……”

莺儿看到我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天道：“沈若水，你不要那么自私好吗？皇甫府已经有一个人为了失了魂，难道你还想让另外一个丢了命不成？”

我摇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没有……我没有……”我无力的反抗着，可我心里知道，她说的何尝不是事实？

莺儿步步紧逼道：“你说你没有？真是可笑至极！你知道当年少陵怎么样离开皇甫府的吗？你知道为了你，他不顾伦常，随你而去，为了你，他不惜叛离他的母亲，为了你，不惜与整个皇甫家为敌？你说他这么些年，又得到了些什么？你怎么就忍心看着他一步步的……”

我捂住耳朵，泪水却止不住的流，我知道……我都知道……他为我做的已经够多够多了……莺儿还嫌不够，我退一分，她就进一步的说：“你是知道的，皇甫少陵没了皇甫府便不是皇甫少陵了，他没了他原本的理想，没了抱负，没了志向……就陪着你庸庸碌碌的在你那家如意楼一辈子……那是比杀了他，还让他生不如死啊！”

我懂……我都懂……少陵不该这样……她看到我如此痛苦，又扯出一丝笑，如曼珠沙华般的妖冶，继续说道：“如今，皇甫少卿已经来到柳南镇，你说他会放过少陵吗？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就应该放他回去，只有他坐上了皇甫家的第一把交椅，他才会真正的安全！”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一口答道：“我会的，我一定会的！”双手紧握，心里暗暗发誓，不能让少陵再为我牺牲了，这一次，他该去做他该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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