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杜子文挠挠头，说了一句让她哭笑不得的话，“要不我帮你拿回去吧。”

乔青曼笑出声，“好了不说了，帮我把它们都提回去吧，我一个人拿不动。”

“好。”杜子文打算提一半过去，乔青曼只让他提了两个袋子。

杜子文说：“大乔姐姐，还要走十多分钟，你拿不动就告诉我，我力气大。”

“没关系。”乔青曼说。

杜子文身上只穿了两件衣服，里面一件圆领薄毛衣，外面一件不算厚的棉服，颜色都洗变了，他的手冻得很红，还有冻疮。

乔青曼看着有点难受，“你很冷吗？”

杜子文笑说：“我不冷，刚从家里挖了红薯过来，身上暖和着呢。”

乔青曼问：“你妈妈的病情，多久犯一次？”

杜子文愧疚的说：“以前是偶尔，现在越来越严重，每天都神志不清的，我怕她会有什么意外，所以就把她关在房间，我知道我很没有人性，但没办法，我要干农活，要捡废品去卖，还要做饭，没太多时间陪她。”

乔青曼很心酸，这么一个小小的肩膀，就撑起整个家，是有多么大的赤诚之心，才能做到如此？

“没事，今天过后，你妈妈就会好起来的。”

杜子文回头看她，黑黝黝的眼睛满是真诚，“大乔姐姐，我相信你。”

乔青曼温和一笑，“我向你保证。”

走了快十五分钟，终于到了杜子文家里，他家是一座小平房，有院墙围着，里面的角落中，堆了很多柴，一颗梨树下拴着一只田园犬。

杜子文飞快的把东西放下，又来给乔青曼分担重量，“姐姐，快进来坐一会儿。”

狗子看见陌生人，龇牙咧嘴的狂吠，杜子文训斥了几句，狗子安静的趴在草堆上。

房子不大，有三间房，一个堂屋，厨房在外面，收拾的很干净。

乔青曼把东西放下，说：“我先去给你妈妈治疗吧，她在哪个房间？”

“跟我来。”杜子文动作很快的去找钥匙开了一道门，房间很亮，有一点潮湿的味道。

乔青曼一眼看见坐在地上，用衣服盖着脑袋的女人。

杜子文过去叫女人，“妈妈妈妈，有个姐姐来看你了，你跟人打个招呼。”

杜妈妈缓缓的抬起眼睛看了看，没有一点反应，她的眼睛没有焦距，看不到一点神采，明明才不到四十岁，那张脸却饱经风霜，眼角有很多皱纹，花白的碎发飘在额前。

乔青曼压低声音，“子文，你先出去，过十分钟我再叫你。”

“嗯。”杜子文点点头，对女人说，“妈妈，让姐姐跟你聊聊天，我去外面喂母鸡，大乔姐姐是个很好的人，你不要害怕。”

乔青曼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杜子文出去把门关上。

杜妈妈看见人靠近她，拿衣服丢乔青曼，眼神惊恐，“你是谁，给我滚！我不认识你，走开，走开，你要害我！”

乔青曼把声音放到最软，“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子文的好朋友，你把你的手给我，我慢慢跟你聊天，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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