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阿牛哥,喝茶。”阿梅笑嘻嘻的把一杯热茶递到我手中。
我接过茶在木沙发上坐下。
“伯母,伯父去哪里了…”我对着坐在对面的伯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阿梅乖巧的坐在她妈妈身边。
“你伯父他…我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大早上就不见了,早饭也没吃。”伯母满脸无奈,显然是劝说过伯父而没有成功。
虽然心中疑惑重重,但我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随便问了些情况后,我把信从口袋里拿出来,刚准备递给伯母,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信给抢了过去…那是一只怎样的手?除了苍白我想不出任何词来形容,就像是…一只被水泡久了的发白了的手!
这让我不由自主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
我呆呆的看着从我身后走到对面的中年男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你这人,别吓着孩子了。”伯母责备似的瞪了一眼他,对我说道“来,阿牛,这是你伯父,他这人就这样,你别介意啊。”
伯母如此说了,我也不好不好再说其他的,只能呆呆的喊了声“伯父…”
“你就是陈阿牛?阿梅的相好?”伯父问着我,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明明没有见过伯父,却让我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是的,伯父,我就是阿牛,我今天……是来提亲的。”我说着望了一眼阿梅,她瞅我看她,娇羞的低下头。
目光转向伯父,他还是一脸的冷若冰霜,似乎面部僵硬一样,做不出多余的表情。
不过这也让我心中有些忐忑,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对我,莫不是对我不满意,想到这里……我不禁抬头看着阿梅清秀的脸,有一丝不知所措。
空气就像凝结了一样,充满了尴尬的氛围。
我正想着如何开口打破沉默,伯父开口了……
“这门婚事。我不同意!”果然,他对我不满!但是这么直接的拒绝我,让我有些惊慌失措和愤怒。
他把靠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手里捏着我的信,这一眼看去,明明就是正常人的手啊,哪里有什么水泡过发白的迹象?
我还来不及惊愕,伯父一把把信塞到我手中。
“你走吧!”这是下了逐客令吗?
我刚想说点什么,阿梅就蹭的一声站起来,“爹!你干什么!”阿梅因为愤怒声音微微有些提高,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伯母也站起来了,从我手里把信又拿了回去。
“你干嘛呢?!这不是咱们当初就说好了吗?你也同意了啊,现在人家都来了,你怎么还能反悔?”伯母对伯父说“阿牛这还是我看挺好的,人也老实,你哪里不满意了,别给我闹幺蛾子!”
“反正,这门亲事我是不会同意的!”伯父那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动,他想伸手再去抢那封信,但是伯母已经先一步把信收起来了。
“这是孩子的终身大事,她喜欢谁由她做主,你掺和个什么?”伯母也怒了,她不理解伯父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为了女儿,她必须坚持。
我站在一旁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伯父还想说什么,我先他一步开口道“伯父,我们问阿梅的自愿吧,如果她愿意,我是不会放弃的,如果她不愿意,我就……”
我的话还没说完,阿梅就先应声了。
“我同意,我当然同意啊,我怎么可能不同意呢?阿牛哥,你说好娶我的,你不能反悔啊!”阿梅说着,眼里都要泛泪花了。
好吧,这确实是我想要的,但我不说话,用眼神一直看着伯父,我相信他明白我的意思。
果然……“阿梅,爹有爹的理由,你怎么就不听呢!?”由此可见伯父是很爱阿梅的,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但这是没用的,因为我知道阿梅。
“爹,你有你的理由,可我也有我的选择啊!难道还有其他的事比女儿的幸福还重要吗?!”阿梅终于还是哭出来了,她不懂为什么一向疼爱她的父亲会如此反对她的爱情。
“不用说了,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你也别找理由反驳了!”伯母说完这句话就自顾自的回房了。
伯父看看伯母,又看看阿梅,再看看我,在看向我的一瞬间,我看到伯父眼里有一丝仇恨,一闪而过,我来不及确定。我只能告诉自己是我看错了。
我们都等着伯父说话,他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了句“你不要后悔。”就走了。
厅堂里只剩我和阿梅了,我刚想说几句安慰她的话,她就扑进我怀里低低的哭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也算是一种无声的安慰吧!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不可能留在这里吃晚饭了,眼见天要黑了,我不顾伯母的挽留坚持要回去,让他们过几天再去我家吃顿饭,双方父母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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