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货物是官府安排的,至于安排什么,端看户房胥吏们,足不足额,也是看他们。
以那些胥吏的手段,自有让东西由好变坏的法子,到时候这里的亏空,那必须服衙前役的上户来弥补。
这只是接货,还有路上,若是运输的是耐储耐磨的事物,那也倒好了,只需赔上运输中的车马费就行。
没错,官府虽会给与衙前役脚费,但是却不会再给车马费,这部分就是自贴的。
这倒也罢了,到了目的地的地头,还需要和当地的户房胥吏们交割。
天下乌鸦一般黑,所到地头的胥吏难道会是大善人?
而且因为衙前役不是本地的,盘剥起来更没有心理负担,那更是肆无忌惮。
这还是普通的衙前役,而孟旭明所去的地方,乃是古旗关属于边镇,那和军队扯上关系了,更有一重时限勒着。
普通衙前役,失期不到,最多仗责,而这边镇的衙前役,如果失期,被砍了也无处说理。
因为那可是军情,别看不管事物大小,都是军资,若是因此而导致战事失利,砍头也挽回不了。
所以上户人家,只要听说要服衙前役,那都是在户房上下打点,争取换人。
这也是梅文瀚刚才语气责怪的原因,他还以为孟旭明是自己去找的这差使,不了解衙前役的恐怖。
看完公文,户房主事也觉得这公文若是出自他的手,那孟旭明必然要跟他有深仇才是。
但是他真的和孟旭明往日无怨今日污仇,比说仇怨,他们前几日还一起喝了酒。
自家怎么可能没来由去得罪县令身边的红人?
他作为户房主事,在县衙里地位不低,但是毕竟只是吏员,和官员之间可是天差地别啊。
不过眼神忽然盯住一处。
“老爷,这公文,是直接从府衙里发出来的,不是我县县衙的印啊。”
户房主事指着下面落印的地方说道。
梅文瀚一看,确实如此。
“这就怪了,你是我清河县的人,这岭州府要用你做衙前,也应通过我清河县衙吧。”
梅文瀚更是奇怪了,他刚才一看就急了,他做了几处的县令,衙前役的弊端和危险,他如何不知,所以没细看就让人去请孟旭明了。
现在被户房主事指出来,才看到这公文上印的是岭州府的印。
“把这公文打回去!州府如何越俎代庖,来我清河县选衙前了?”梅文瀚不悦说道。
户房主事却是一脸为难:“县尊,州府管理所辖县邑,按道理是不该插手下辖县的具体公务,但是他确实是有管理之权。”
“这公文已经盖上了大印,说明在州府已经入库定案了,想要退可不容易,就算老爷和他们打起官司,没一年半载是扯不清的!”
“而这份公文限期便是三月,即便是扯清楚了,州府也能按失期去抓孟秀才。”
户房主事这话虽不好听,但是却是说的实情。
这份州府来的公文,并非是征询,而是定了章文书,那就是决定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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