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去，就见嵌在她命门的钢钉已被顾怀德拔出，一股混着脑浆的鲜血正顺着孔洞向外喷涌，待血流停止，她也渐渐没了生气。

“死……死了？”顾怀德颤颤巍巍地捏着还沾着血的钢钉，扭头看看默默缩胳膊的顾怀恩，再看看默默缩脚的林长风。

半晌，小心翼翼地问：“我薅死的……还是你们打死的？”

另外两位同样一脸茫然，刚才不是还挺有劲的吗？怎么说死就死了？

关键大家都动手了，罪名应该谁来背？

三位当事人还懵着，脑子转得快的陈正行先反应过来了，叹着气感慨道：

“年纪大了身体就是不行，说死就死，幸亏大家都在这儿看着，要不真让她讹上了……林大人，您没吓着吧？”

林长风没理他，僵硬地转过身子，向沈甘棠投去了求助的目光，“这……我……”

天地良心，他只是踹了两脚，真没打算把自己送牢里啊！

沈甘棠看出他的想法，忍着笑道：“稳住，别慌，这条人命落不到你们头上，田大妮的致命伤是那根钢钉，所以要算账也该找这位算。”

她回过头，幽深的黑眸看向墙角被绑成粽子的老道，拉长了音调：“这位身上没少背人命，县令大人可得好好审一审。”

“姓沈的！”老道抬头，抢在她揭老底前大声吼道：“实话跟你说吧，我背后有人，你惹不起的人！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早晚有你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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