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慈看了看霍靳深,可以感觉到她的一丝挣扎,但是,她还是来到他端坐的椅背后,犹豫了一下后,僵硬的伸出手搂住了他。
在他耳边用极轻的、颤抖的声音说:“我什么都知道。”
说完,阮慈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从她略显凌乱的脚步中不难判断出,她这会恐怕已经羞得无地自容了。
霍靳深仍是坐在椅子上,尽管阮慈刚才的话很轻,可对他来说,那感觉却是妙不可言。
霍靳深一只胳膊杵在扶手上,手掌托着下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脸颊,眯起黑眸,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不厌其烦的开始一遍遍回味的一幕。
几乎是一整天,不管霍靳深是在处理公事也好,开视频会议也罢,那女人的身影总是不停的在他脑海里晃。
霍靳深恨不得赶紧结束工作,赶回去把真人看个够!
可现实像是故意和他做对,美国那边提出各种问题,纠缠了他整整一天,直到深夜。
当霍靳深再回到霍家时,阮慈并不在房间里。
没有看到阮慈,霍靳深皱眉,随即又去了小睿的房间,之后是小朗的房间。
折腾了一圈,仍是没有找到想要见的人。
就在霍靳深提步要离开时,睡得不安稳的小朗突然迷迷糊糊的叫住了他,“爸爸。”
霍靳深停下,走过来蹲在床边,轻声问:“爸爸吵到你了吗?”
小朗摇了摇头,然后不等他问,说道:“妈妈出差了,陪我和小睿哥哥吃了晚饭以后走的。”
虽然已经猜到了,可是霍靳深还是很想把那女人抓回来狠狠揍一顿!
难道,工作真就比他还重要吗?
就不能留下来,再待一晚,明天再走?
小朗伸手勾住霍靳深的脖子,喃喃的问,“爸爸,妈妈会回来的,是吗?”
小朗不安的口吻,让霍靳深有点心疼,他安慰似的抚过他的小脸,“当然会回来,小朗要是想妈妈的话,爸爸也会带你过去看她的。”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小朗嘟囔了一句,翻过身接着又睡着了。
替小朗盖好被子,霍靳深回到房间,脱掉外套后,又动手解开领带,倏地想到阮慈今天说过的话,眉梢扬了扬,扯出领带来搭在手上看了看。
这颜色很漂亮吗?
想了想,他打了个电话。
很快,有人接起,态度严谨,“霍总。”
虽然是下班时间,但是许恒很快就投入到了工作状态中。
何况,身为霍总的首席特助,这个时间接到自家总裁的电话,通常代表有很重要的指示和紧急的工作安排。
霍靳深一手握着手机,另一手仍是在打量这条领带,说:“记得我今天戴的领带是什么颜色的吧?”
“呃?”
许恒愣了下,本能的努力回忆,然后说:“记得。”
“去把这种颜色的领带都给我买回来。”
许恒很努力的消化霍靳深吩咐自己的事情,最后不确定的问:“霍总,我只需要去买领带吗?”
“嗯。”霍靳深随即又提醒道:“我只要这个颜色的,深一些或者是浅一点的都不可以,明白了吗?”
“明白。”
挂断电话,霍靳深这才觉得瞬间空掉的心房充实了一些。
……
阮慈抵达江城时已是深夜时分,助手小爱将她接到临时租住的公寓,公寓条件很普通,不过距离施工现场很近。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阮慈和小爱两个人便直奔工地,与施工队的队长还有外包工头碰了面。
现场,测量员已将主轴线定好,标高控制点也已经做好,现在技术员正在准备放线量尺寸。
阮慈对测量放线尤为重视,因为一个疏忽就会造成重大的经济损失,所以,她曾向项莞建议过,任何开销都可以节省,唯独聘请技术人才绝对不可以马虎。
阮慈在工地忙了大半天,抽空才回到车上休息片刻,随手翻看手机,竟然发现了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她刷下屏幕,看到都是同一个号码打来的,她轻笑出声,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霍靳深将愤怒压抑在冷漠后的样子。
她按了回拔键,才响过一声,对面就立刻接起,语气中透着不悦,“还好你及时给我回了电话,否则,警察15分钟后就会去找你了。”
“有那么夸张吗?”阮慈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头靠着车椅,解释道:“手机放在车上了,所以没有接到电话。”
霍靳深先是冷笑,足以见对方的不满,之后,他沉着声音问:“你在哪儿?工地?”
“嗯。”阮慈如实回答:“前期工作太重要了,我必须得跟着,要不然我不放心。”
电话那端,传来深呼吸,接着,是霍靳深略带警告的不悦声音:“我放你回去,可不是让你去做苦力的。而且工地也不该是你们女人待的地方!”
“偏见!”
阮慈不以为然的说:“那女建筑师呢?还不是都一样。”
“呵呵,顶嘴是吧?”霍靳深笑了,笑声有点阴恻恻的,“如果你不按照我的要求执行,信不信我立即取消你们的施工资格?”
“喂!霍靳深,你这样很不讲道理!”阮慈马上坐直了身体,“怎么能因为这一点点儿小事,就把我们清出局呢?”
霍靳深仍在笑,笑声透露着威胁和不可一世的狷狂,“我能。”
阮慈有点咬牙切齿,磨牙的声音也清晰的通过听筒传了过去,这回反倒是霍靳深闲适下来,不紧不慢的说:“一个好的领导者,要学会运筹帷幄,掌握全局,善于用人,而不是凡事亲力亲为。否则,你这辈子就只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执行者。”
虽然阮慈承认霍靳深的话,说的没有错,可是她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儿,还是让她故意唱起来了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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