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深侧过头，视线抵向蒋夫人，问：“你不是想让我狠狠伤她的心吗？那为什么还要阻止我去见她呢？”

“……”

闻言，蒋夫人笑了，“看来，我为你找来的主治医生还真是找对了。”

丢下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蒋夫人同时将目光扫过霍靳深，问道：“你并没有完全忘记她，我说得对吗？”

这话，显然是对霍靳深说的，不是肖钦寒。

也就是说，蒋夫人从一早就在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失忆了。

这个认知，非但没有让霍靳深退却，竟然还生出些有趣来。

霍靳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学着蒋夫人的口吻，反问道：“这里面装的，都是你想要看到的，我说得对吗？”

蒋夫人耸了下肩，事到如今，也并不否认。

“你确实找对了医生。”

霍靳深又调离目光，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或许我不是现在的我了，可我同样也不是以前的我了。脑海里所有的画面给我更多的是陌生，但是即便是这样，我也知道，在我的记忆里，她是比我生命更重要的人。不管我现在的记忆是谁的，我都会欣然接受这种感觉。”

蒋夫人始终坐在霍靳深的旁边，在听到这些时，搁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蒋夫人很清楚，这是肖钦寒的感觉，她以为可以摒弃，事实上，当再次听到拥有钦寒记忆的人，因为同一个女人而毫不犹豫的做出同样的选择时，蒋夫人第一次萌生出想要暗中除掉阮慈的念头。

尽管蒋夫人没有说话，但是霍靳深却早已经将她脸上的变化全部看在眼里。

霍靳深调整了一下坐姿，身子倚靠在沙发上，说：“我的记忆与感情，到底是属于谁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她有事儿，那就意味着你在逼我做出选择。”

蒋夫人一点点对上霍靳深的目光，问：“你要是这么说，就是在逼我！”

霍靳深勾唇，眼神倏尔变得冰冷，“那你尽管来试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