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霍靳深回去霍家见几个小家伙以后,阮慈并没有选择休息,而是摸出手机,打了电话给许恒。
电话接通,阮慈美其名曰是问许恒有没有把姜瑜安全送到医院,可是实际,她是想从许恒的嘴巴里,问出来肖菡羽在哪里。
“我给你打电话的事情,就不用告诉你家霍董了,我只是单纯想知道她在哪里而已。”
许恒并不觉得这种事情有瞒着阮慈的必要,只不过,他不能让刚刚手术完不久的阮慈去见肖菡羽。
不然肖菡羽用恶毒的语言刺激她,她一旦情绪不稳,很有可能扯开已经缝合好的伤口。
所以,在要不要告诉肖菡羽在哪里的事情上,许恒觉得自己一定要斟酌。
“阮总,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你表妹在哪里,但是,你刚手术完不久,你表妹一旦发起疯来,我怕会伤害到你。”
曾经在霍靳深被蒋夫人控制那会儿,阮慈有接替霍靳深主持霍氏的工作,也就在那会儿开始,许恒叫阮慈从“少夫人”变成了“阮总”,即便是现在阮慈已经不在霍氏工作,安心在家照顾几个孩子,他叫阮慈“阮总”的习惯也没有改变!
阮慈说:“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趣开玩笑,我只是有点事情想问问她。”
许恒不确定的问:“阮总,你想问什么?”
阮慈说:“她做了那么多恶事儿,我需要一个理由。”
虽然许恒可以理解阮慈想要找肖菡羽问什么,可是许恒还是觉得不妥。
“阮总,现在你表妹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不管是让她接近你,还是你接近她,都会对你身体的恢复有影响的。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着你表妹伏法,至于其他的事情,完全可以等你的伤都养好了以后再去做。”
阮慈说:“我知道我这个时候去见肖菡羽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是许恒你知道的,我有必须要见她的理由,有些事情,我要当面向她问清楚。”
阮慈也清楚自己现在不是见肖菡羽的合适时机,却又觉得自己现在不去见她,等回头肖菡羽被刑事拘留起来,她再想见肖菡羽,问些什么,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知道许恒不会贸然答应让自己去见肖菡羽,但是霍靳深在,更不会让自己去见肖菡羽,所以眼下,阮慈还得让许恒带自己过去。
“许恒,我也不想太过为难你,但是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受她的话,影响情绪。而且,我会麻烦你带我过去,就算到时候有什么意外发生,你也可以第一时间带我离开。”
阮慈把话说开了,可许恒还是总觉得自己带阮慈贸然去见肖菡羽,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阮总,真不是我不开这个情面,只是霍董知道,他会不高兴的,霍董说了,你应该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等你身体彻底好了以后再说。”
许恒难以劝服,阮慈却也没有因此气馁。
“许恒,我和她之间的账,早晚都要算的,这会儿算,不过是不想她以后进了监狱,我没有办法再找她算。而且我答应你,我见她,只是单纯为了想要一个解释。给我十分钟就好,如果我做不到,我就不再坚持了。”
许恒说:“阮总,我不是不帮你,但是你这么做,真的很让我为难。”
许恒并不是不想帮阮慈,阮慈是个固执的人,他之前就品出来了她的性格如此。
所以她认定的一件事儿,如果不去做,就会一直坚持这份执念。
但是眼下的情况,许恒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算妥帖。
琢磨思量了一会儿,半晌后,他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好,阮总,我答应你带你去见你表妹,但是有一点儿,你一定要克制住你的情绪,不然你真的再有什么意外,我只能向霍董提头来见了。”
阮慈回的果决,“好,我答应你!”
……
许恒来到阮慈的病房接她,见阮慈有些费力的下床,许恒皱眉,不忘做最后的坚持。
“阮总,我觉得,还是等你伤再好一些的吧!”
阮慈说不用。
“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清楚。今天这事儿,确实是我莽撞了,但是,我不去做这件事儿,我总觉得心里有块石头落不下。”
许恒无奈的叹息一声,“阮总,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阮慈没答话,只忍着疼,说:“带我过去吧!”
阮慈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但是她一味的坚持,许恒也只好咬牙答应了下来。
为了阮慈的行动不至于那么不方便,许恒让护士推了轮椅过来。
等许恒带着阮慈过来肖菡羽被圈禁的病房时,一进门,阮慈便看到脸色苍白,头发散乱,双手被捆绑在床尾铁栏上,因为挣扎的厉害,手腕处已经摩擦出来血丝,像是疯子一样的肖菡羽。
肖菡羽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向门口。
当瞧见来人是已经醒来的阮慈,她苍白的唇,抖动着。
下一秒,像是疯子一样嘶声咆哮。
“阮慈,你没死,你XX妈居然没死,该死,你怎么会没有死?你应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说着,肖菡羽疯狂的挣扎,试图站起身去扭打阮慈。
只是她的手腕被束缚在床尾,她费力的挣扎,发疯一样的大喊,只是惹得病床被扯得直响。
而她自己的手腕,早就已经在大力的挣扎下,磨破出血,上面斑驳残破一片。
阮慈看肖菡羽这个样子,眉头拢起,下一秒,她敛住这份不该有的心疼和怜惜,让许恒推自己过去。
“我没有死,你应该庆幸不是吗?”
“……”
“否则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吗?”
杀人致死和未遂,是两种不同的概念,所承受的法律后果也不相同。
阮慈没有死,肖菡羽也就受十年的牢狱之灾,她还年轻,出来也不过就三十几岁。
但是倘若阮慈死了,她受到的会是挨枪子的惩罚。
算来,她这会儿应该感到庆幸,而非继续说恶毒的话,逞口舌之能。
肖菡羽反应过来阮慈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微怔了两秒。
但是下一秒,她就继续疯了一样的撒泼。
好像,阮慈没有死,给了她可以继续胡作非为的资本。
再者,她本来就要受到法律的宣判,又怎么会怕现在闹一闹,再多判她几个月。
“阮慈,我庆幸个p,你死了,我才会快活,你现在活过来才是我的死期!该死,你怎么不和你肚子的肉疙瘩一起死掉,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想吐!你真是和蟑螂一样烂,真是怎么打也打不死的烂货。”
肖菡羽骂的话很难听,可阮慈并没有因此生气亦或者动怒。
因为不值得的人生气,发火,那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
肖菡羽还在继续怒骂不止,可能她真的是恨极了阮慈,嘴角都因为死命的怒骂扯开,有殷红的血顺着唇纹蔓延。
许是太久没有喝水,肖菡羽最后骂累了,不住的蠕动喉咙,吞咽唾液。
只是口太干了,霍靳深还说不许给她喝水吃东西,她整个人都如摧枯拉巧一般,好像下一秒就会成为一具再也没有生气的死尸。
阮慈看着肖菡羽这个模样,只觉得是造孽,是她小姨和姨夫的不幸。
现在,阮慈已经不祈求肖菡羽还能有点良知,只希望她还有一点儿人性。
一点儿可以不让她父母亲跟着她担心,还能想到她还有父母的人性。
没有再用许恒推自己,阮慈看着肖菡羽奄奄一息,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推着轮椅走上前,在离肖菡羽伤害不到自己的地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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