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也没骂，全程方羽都跟平静。

可是那些话，却如同一把把刀子，将卢平所有外在的伪装削去，将他最丑恶的一面暴露于阳光之下，同时，也刺痛他的内心，鲜血淋漓。

这个时候卢平很想否认。

他很想说不是这样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面对方羽平静的目光，面对这栋安静的别墅，他一句话说不出来。

最终，他只能无能狂怒，然后带着满腔的怨恨与委屈失魂落魄离开。

方羽长出一口气，摇摇头，起身进屋，刚好遇见柳如玉下来。

指了指上面，他问道：“怎么样了，没事吧？”

柳如玉无奈：“本来没什么事了，那个卢平临走前不是骂么，又给气哭了！”

说着说着也有点生气，“小羽你说，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呢？都那样了，他还有脸找上门来说晓月的不是，他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哪去了？”

方羽喝了口水，失笑道：“话不能这么说，书读得多，不等于会做人，很多时候，恰好是那些书读得多的人才坏。”

柳如玉气呼呼在沙发上坐下：“反正我觉得恶心，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方羽来到身后，嘿嘿坏笑：“没事，揉揉，揉揉就不恶心了！”

“哎呀，臭小羽，手往哪揉呢？”柳如玉一把拍掉方羽的手，满脸羞红嗔怪。

方羽又不死心攀了上来，死皮赖脸笑道：“哪都一样，反正早晚是我的……”

“小羽！！”

“不许这样，再这样姐生气了！”

柳如玉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实际上却没多大威慑力，最后还是服软，哄了好一会方羽才放手。

却也因此，心情舒畅多了，因为卢平到来产生的那点小郁结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羽来到楼上，卧室里，唐晓月死鱼一样趴在床上，乌黑的长发顺着床沿垂下，发梢几乎触到地面，整个人看上去充斥着一股子让人心疼的寂寥落寞之意。

方羽上前，抬手看了看掌心，貌似不是断掌，便对着那自然翘起的地方“啪”的就是一巴掌。

唐晓月没吱声，只侧过脸来看了一眼，又很快恢复原状。

方羽好笑，拉了把竹椅坐下：“几个意思啊，这都没反应，你生无可恋了对吧？”

唐晓月又侧过脸来，痴痴傻傻看了一会，忽然勾了勾手指：“过来……”

方羽：“？？？”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难不成姐姐还能吃了你？”唐晓月满脸凶相，有点内味了。

方羽便按照要求过来，然后唐晓月死鱼一样往里面挪了挪，他也有样学样死鱼一样趴下。

安静了一会，忽然唐晓月问道：“感觉怎么样？”

方羽想了想：“挺舒服的，够咸鱼，被子也香。”

唐晓月轻哼一声，到底还是被逗笑了，问道：“走了没？”

“谁？”

“你找抽是吧，信不信姐姐打你屁股？”唐晓月坐起身来，抬手瞪着方羽，佯怒。

方羽翻过身来，大字型躺着，又动了动，笑道：“走了，用腿走的，要不要我开车去送一程？”

唐晓月笑骂：“你再说，存心找抽是吧？”

方羽呵呵笑：“那到底是送啊，还是送啊？”

唐晓月倒头躺下，刚好枕在方羽胳膊上：“不关我的事，爱送不送！”

“真的？”

“真的。”

“真放下了？”

“早放下了。”

“哦！”方羽懂了，一本正经道：“我突然发现，其实你也蛮无情蛮冷漠蛮无理取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