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宜良忙扇了自己一巴掌,朝着黄小萃李谨作揖,“无心之言,嘴快了,李兄和小黄夫人别见怪。”
李谨道:“所以你怀疑苏霖入选,背后是程县令和冯教谕在帮他?”
严宜良点了点头,无奈地叹:“我这等小门小户,没有通官府的本事,无法替自己讨个公道,才觉得无路可走,以致方才失态。”
李谨沉默片刻,道:“你先歇着,我试试看能否找到门路,问一问云溪县拙考的事。”
“李兄你有门路?”严宜良惊然看着李谨,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试试看吧。”
李谨安顿好严宜良,带着黄小萃离开。
一番折腾,已经过了晌午,食店里只剩下三两桌客人。
醉鸡上了桌,黄小萃和李谨各自沉默,谁也没有心思先动筷子。
路上她听李谨说,严宜良的母亲已病入膏肓,就等着看严宜良有出息,乡试得等明年,近在眼前的就是这场拙考。
她和李谨尚且不服气,若程茹茹不那样宣扬还好,宣扬之后,真亦假,假亦真,不得个真相,心里诚然会发堵。
“萃萃,先吃饭,一会儿回去我问问逐风,看他有没有门路。”
黄小萃看向李谨,缓缓言道:“我或许可以去问问。”
“你怎么去?”李谨皱眉,又有些不悦地说,“难道你想去找何长安帮忙?”
“当然不是。”
李谨给她夹了个鸡腿,“算了,还是我去,官府不知我是谁,你若出面,惹恼了他们,他们把账算到天锦坊头上怎么办?”
黄小萃沉了眼眸,没有说话。
回到别苑,李谨让佩佩陪黄小萃去休息,他叫了逐风到书室说话。这儿是他爹的主院,萃萃她们不会过来。
李谨让逐风去查云溪县拙考排名,最好能拿到苏霖和严宜良的答卷,哪怕是誊抄一份也行。
逐风的神色不轻松,他拱手道:“主子,办成此事是容易,但府学是谢大人的地盘,奴才怕会出岔子……”
李谨云里雾里,“什么谢大人?”
“主子还记得吗,太傅大人有一位至交,也是他的同窗,比太傅大人年长些,正是这位谢大人。”
“不记得了。”李谨莫名其妙,“那又如何?”
“麓阳府学是他说了算,他若不高兴,连知府都休想进府学一步。”逐风为难,“奴才若去打听拙考的事,质疑他弄虚作假,惹到了他,他是拦不住主子,却也能一封奏疏把主子你告到御前。”
“啧,我怕他告?”
“圣上是不会责罚主子,但是会把主子叫回上京训两句。”
李谨慢慢琢磨过来,不解:“他一个府学教授,能递折子到御前?”
“回公子,是圣上许他的,十多年前他受殷家一案牵连,被贬回麓阳赋闲,后来圣上给太傅大人平了反,对殷家的故旧们也心存愧疚,曾召他去国子监任教,他拒绝了;让他接任太傅,他也拒绝了,就甘心在这里任个教授。”
李谨默然听着。
“圣上关照谢大人就罢,朝中不给圣上面子的也大有人在,但谁都知道聂相是殷太傅的门生,每年都赴松州祭奠太傅,师生情谊匪浅,而谢大人就是他的师叔,有这层关系在,朝中还有谁敢惹这位谢大人?”
李谨冷笑了声,“聂峥还好意思猫哭耗子假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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