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不解：“聂相找的好像是殷小姐，殷小姐和夫人有什么关联？”

“方才我也想过，当初殷家上下只有若若一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萃萃的亲娘是黄夫人，而若若的亲娘是太傅夫人，和师傅合葬在上京，不会是黄氏。”

山顶高塔。

聂峥独自走上塔顶，广袖衣袍在疾风里纷乱。

侍卫问道：“大人断定昨日救大人的就是殷小姐？十多年了，殷小姐当初只是个七岁的孩童，若还活着，也长成了大姑娘，容貌与少时一定大为不同……”

“不管她长成什么模样，只要她出现，本相一定能认出她。”聂峥愁容深重，眺望着烟雾缭绕的群峰，道，“是我做得还不够多？我替师傅平反，在此为他立碑修祠，年年亲自设祭，就是想她知道我已知错，在赎罪，想让她原谅我。”

“大人当初不是让张太医……”侍卫顿了顿，“殷小姐或许至今还不记得一切。”

聂峥另问：“楚承宇带走的那个女子追上了吗？”

侍卫摇了摇头，道：“属下会继续追查那女子的下落，主上身上的伤未痊愈，还请主上顾及自己的身子。”

“这点伤算不得什么，去追查那个女子的下落，不管是不是，本相都见她一面！”

“遵命。”侍卫另言，“大人，昨日若不是有个书生跑来书院告知我等，我等还不知大人遇险。”

“本相记得此人，不是什么官宦子弟，平民出身却入得了松山书院，比起那些纨绔不知强多少，你让书院对他多加栽培就是，若是个有出息的，来年赏个一官半职未尝不可。”

“是。”

夜深人静，李谨陪黄小萃回住处拿账本。

他们偷偷摸摸的，甚至连灯都不敢点得太亮。

黄小萃从她带的行李里找出了账本，用布包着，上面还沾着些泥土。

上次她在结彩坊拿了账本，没敢带回住处，埋在了角落的花坛里，直到离开结彩坊前才掘出来。

李谨拿过账本，“先离开这儿，我让表弟给你找个住处，聂相如今一定在山下大肆搜查，你留在书院反而更稳妥。”

黄小萃指着账本，不免担心，“阿谨你一个人行吗？”

“放心。”

李谨带着黄小萃回到朱雀殿，让黄小萃歇在后苑的一间屋子里。

行云已经换了常服等在这儿，拱手见礼：“表嫂。”

黄小萃看了看行云，又看了看李谨，心下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行云递上一个包袱，“表嫂换上这个，委屈表嫂先在这儿住两日，过几日我们跟着殿下的行驾下山。”他看了看周围，又道，“表嫂放心，这是个闲置的院子，我会让下人在院子外守着，不会有闲杂人等打扰到表嫂。”

黄小萃接过包袱看了看，里面装的是一套小厮的衣裳，她点头，“有劳表弟。”

“表嫂先歇息，我去前面应付着。”

行云言罢离开，李谨带着黄小萃进屋。

黄小萃四下看了看，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比她先前住的地方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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