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哆嗦了一下，抬起眼怯怯的看着沈晚。

“我，我不知道。”

她避开了沈晚的眼睛。

然而沈晚来这一趟，就是问这个事情的。沈晚没让她逃避。

沈晚一步上前，挡住楚怡试图逃避的视线，逼视着她说道：“楚怡，你别再装糊涂了。你很清楚，唐医生害我母亲，和我父亲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沈晚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住楚怡，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快告诉我，唐医生是谁？”

“我的爸爸，又是谁？”

楚怡的脸色愈发苍白，嘴唇颤抖得愈发厉害，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她低着头，嗫嚅道：“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当年我被你妈妈压得喘不过气来，我根本没有想过那么多，而且唐医生一直是为我好的，所以我很信任她，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信任她。”

而她对唐医生的信任，也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双方都不再接触，所以信任一点点的淡去。

要不是沈晚忽然间出现了，她和唐医生这辈子，恐怕再也不会有接触。

当唐医生威胁的目标，转向她的时候，她的求生意志被激发，也同时让她对唐医生有了抵触的心理。

曾经对唐医生的信赖和依恋，现在都成了一个恐怖的诅咒。

“我不信，你出入唐医生的别墅这么多次，会一点线索都没发现？楚怡，如果你真为当年杀害我母亲的事情后悔，如果你真想活下去，那么你现在最好把你所知道的一切事情都说出来，否则，你可能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楚怡满面惧色的看着沈晚，她是在吓唬她吗？

沈晚冷颜如霜的道：“说不定，一会进来给你换吊瓶的护士，手里就添加了什么药剂……你觉得，这点小技巧，唐医生实行起来会很难吗？”

楚怡立刻吓得脸色又白了几分，挣扎着想要扯掉手上的输液管。

是的，沈晚说得对，唐医生无孔不入，无所不能，她一定能做得悄无声息的杀掉自己。

“晚晚，我，我真的不知道你的爸爸是谁，我也不知道他和唐医生有什么关系。但是，有一次我在那里做治疗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穿着军装衣服的人在那栋别墅里……”

军装？

沈晚的瞳孔微缩。

唐医生是有军权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的确是权势滔天，能做得到将一个人的行为痕迹完全抹消掉。

“外婆，我妈妈在世的时候，曾经与什么位高权重的，有军权的人来往过吗？”

沈晚立刻扭头询问刘小丹。

刘小丹被她这么一问，怔住了。

楚欣一直都是她心目中的乖乖女，每日都会勤奋练习各个技能，并且在很多领域内都展现出了她的天赋。

至于社交，楚欣自然也是听从父母的吩咐，只在商业聚会上面出现，接触的，也多是一些商业内的朋友子女。

她岂会突然出去与外边的高权者接触呢？

刘小丹摇头，她没有这样的印像。

一旁的楚厉霆却沉思了一会后，提示她：“欣欣参加过的一次文艺演出，是不是去军区表演的？”

听到楚厉霆的提示，刘小丹微微一怔，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她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相关的记忆片段，片刻后，缓缓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时候欣欣特意学了新的舞蹈，说是要去军区给战士们表演，还为此准备了很久。”

沈晚心中一动，追问道：“那在那次演出中，妈妈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尤其是那些有军权的高官之类的？”

刘小丹皱着眉头，努力回想：“当时我没跟着去，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不过后来听欣欣说，演出很成功，战士们都很热情。她还提到过有几位首长也来看了表演，对她的节目很赞赏。但具体是哪些首长，她也没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