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都太高兴了，这是她们第一次体验到自己挣钱的感觉，大家吃饭的时候也敢夹菜了、眼镜也好意思往肉上盯了。

有几个年轻的小媳妇儿，提议大家喝点酒，也学着男人们那样喝酒唱歌，等吃完饭，再去歌舞厅里玩玩。

何婉宁跟着大家一起闹腾，大家伙吃喝尽兴，一直到半夜十一点多，这才结了账往回走。

“婉宁姐，这种生活可真好啊！”一个年轻小妹搂着何婉宁，“趁我现在还年轻，我一定要多多赚钱，往死里赚！这二十块钱只是我人生的起点……”

“我还会赚一百个、一千个二十块！我也能当万元户！”

何婉宁听她打了一个酒嗝，酒气喷在自己脸上，她却并不觉得嫌弃，而只是满心欢喜。

妇女能顶半边天。

她们之前受到的欺凌和压榨太多了，多到她们都习以为常。而当有一天，姐妹们能靠自己的双手赚到钱，堂堂正正站起来的时候，世界将为之改变。

几个姐妹在深夜的街道上放声高歌。

她们早就让后勤部的回去了，发誓要靠自己的双脚走回去。

因为，她们想要丈量一下，从妻子、母亲，到自己能赚钱的女商人，这一条路能有多远。

“嘀嘀……”

忽然一阵汽车鸣笛打断了大家的歌声。

何婉宁看去，只见是军区的几辆车和陈卫国的桑塔纳。

林牧先了过来，关切地问：“婉妹，你怎么在镇上？喝酒了？没什么大事儿吧？”

他担心何婉宁是遇到了什么不痛快的事情，所以借酒浇愁。

但是自己观察了一下之后，他意识到大家是没什么问题的。之所以出来喝酒，好像恰恰是因为高兴？

何婉宁眼波流转，酒精的作用使得她的身体也是软软的，依靠在林牧时身上，“牧哥，你真好。”

她如此当众表白，林牧时只觉得自己心都化了，呼吸也跟着凝滞了一瞬。

陈卫国和何姣姣也走了过来，看到两人大半夜的当众这么腻歪，陈卫国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当然，脸上的伤还没好，使得他就算想咬，也使不上力气。

何姣姣的眼中满是羡慕。

这一刻，她看着的不仅仅是何婉宁，还有在场的所有大院女人。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就是军属给我们百姓做的表率？”

何姣姣酸溜溜地问，可是眼中的向往却是藏都藏不住。

原来女人还可以这么活？

她从来不敢想，女人在结婚之后也可以出来喝酒，像男人一样在街道上放声高歌。

“姑娘，你这说得可就不对了，”齐月萍醉熏熏的，也不在意她到底是谁，只是针对这句话，“我们是军属，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了？”

“咱们是女人，高兴了就不能出来喝酒、喝多了就不能唱歌？谁规定女人一定要是什么样子？我这样子，我就是喜欢！这就是榜样！”

“哎呦哎呦，”老张忙不迭地跑了过来，忙扶住了她，眼中却是没有半点责怪，“你这是干啥，当心自己的身体。”

齐月萍靠在老张怀里撒娇，“我的身体好着呢！要不是为了你，我还能更好，好得没边儿。”

看到自己媳妇儿难得这样敞开心扉，老张一时又是欢喜、又是脸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大把年纪的，你整这……哎呀，大家伙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