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我们只有三万人不到，战马剩下一千匹，损失超过三分之二。即使在人数上超戌城，此战也决计赢不了，我们失了军心。”

副将看着卫燕容愈发难看的神色，哀哀戚戚：“万一裴少虞还有后手，我们、我们怕是凶多吉少……

将军三思啊，切不可为一时之气动摇赤璃根基！”

卫燕容的拳头紧紧握住，眼底对裴少虞恶意一览无遗。

要他低头？不可能！

“这战责任全在你这个主帅上，识人不清、辨不明时机——”另外一人说话更为直接。

“少将军，你是赤璃军的希望，不可一错再错！若我的死能让你清醒，我……死得其所！”

说罢，他掏出袖中匕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划破咽喉，血一股股喷涌而出溅在卫燕容的盔甲上、脸上、眼里。

倒在地上的是跟随他多年的将领，死前他还在惦念着自己。

“传本将命令，赤璃军撤退……”

卫燕容的声音露着疲惫，策马离开之际，他深深看了一眼戌城，今日之仇他永世难忘！

“唰——”

赤璃军撤退之际，一只利箭划破天际，准确无误射在卫燕容的右腿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滚下马来，右腿被利箭贯穿，卫燕容的面容几乎扭曲。

“卑鄙！裴少虞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

他呐喊，周遭尚有体力的士兵们见状，眼底闪着幽绿的光。

少将军受伤了？这可真是个好机会……

卫燕容看着底下的人朝他步步逼近，心底大怒：“退下！

你们莫非想要本将性命，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叛乱眨眼间发生。

“杀了你，我们不就够格了？”

其中一个士兵冷笑上前，他们早就不满卫燕容喊打喊杀的行径。

此次他大败又受伤，正是最佳时机，此时不叛变夺权，要待何时？

“卫燕容你记住——是我石沧杀了你！”

石沧狠狠踩在卫燕容的右腿上，趁他吃痛，一把捂住他的口鼻。

另一只手往他身上连捅几刀，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手。

片刻后待卫燕容没动作，石沧夺走他的令牌，唾弃几口将他抛在沙尘中。

这一切结束时，赤璃大军没有人阻止。

石沧扬起令牌：“从今以后，我就是赤璃的少将军，我命你们回国！一切罪责由我石沧承担！”

“吾等听从新将军！”

“听从新将军！”

大军扬长而去。

尘土中，卫燕容的手指动了动……

——

戌城前线

裴少虞收弓，左手垂落身侧，右手仍下意识保持着握弓的姿势，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整个人弥漫着冷静的气势。

他薄唇轻抿：“跟赤璃贼子讲什么道义？本官身为戌城父母官，只对戌城百姓负责！”

“县令，是否派兵围剿剩余赤璃敌军？我们不妨乘胜追击。”

黄翠身旁的副将提议：“卫燕容如今现在逃亡，若放他回去，怕是将来他又会攻打我们！”

“围师必阙，穷寇莫追。”裴少虞负手而立，他摇头：“卫燕容如今乃丧家之犬。

没有我们追杀，赤璃内部早对他心生不满，他能不能活着回到赤璃还是个问题，让他们狗咬狗吧。”

他大手一挥：“鸣金收兵，告知戌城百姓，此战是我们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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