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走廊里，一轻一重两个脚步声响起。

沈昭抬手，指尖在感应器上敲了敲，头顶的灯光亮起来。

她回头，看见陈起眉心紧皱着。

她还从未见他露出这样为难的表情。

沈昭蓦地勾唇，轻笑出声：“你干嘛这么紧张，分手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

“昭昭。”

“你是不是从良太久已经忘记这种事情要怎么做了？”

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陈起眸色越来越深，话到了唇边却张不开口。

“你在餐厅等了我很久？”须臾，他才出声。

沈昭轻轻摇头：“没有等很久，我看见照片就回家了。”

陈起紧皱的剑眉这才稍微舒展了几分。

“如果你还爱她的话，我不会缠着你的。”沈昭语气不急不缓，像是在说一件最平常普通的事情，“死缠烂打不礼貌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你别把我和你以前那些女朋友划分在同一阵营，我这人还是挺好说话的。”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

沈昭弯唇笑着：“你不用和我道歉，再说了这种事情哪有对错，不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在一起的时候就享受当下，分手也潇洒痛快一点，人生那么长还能遇到好多人，这些不都是你教给我的道理么？”

陈起薄唇紧抿成锋利的弧度，良久都没说话。

沈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猜想他大概是等着自己先开口，毕竟一个女孩子被人甩了传出去不好听。

她组织了一下措辞，开口道：“反正一个月的考察期，今天是最后一天，正好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陈起，那我们……”

分手这两字还没说出口，陈起突然上前一步，将她拉进怀里。

沈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发懵，还没回过神，紧接着他温热的唇就贴了上来。

她愣了好一会儿。

这是什么特殊的分手仪式么？

以前她就听过分手炮的说法，大概分手吻也是一样的性质吧。

她也没挣扎，任由陈起亲吮她的唇。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听见陈起在她耳畔沉声：“不分手。”

这下她是彻底反应不过来了。

她怀疑自己被这件事刺激到了，刺激得大脑不能正常运行。

陈起说的是……不分手？

她眉心蹙成一团，抬头对上陈起深不见底的黑眸，不确定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听错了。”

“不分手，我说不分手。”陈起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说话时薄唇擦过她的耳朵，“我和你道歉是因为我去见宋晴晴这件事。”

沈昭下意识地攥紧手里的衣服，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她声线轻微道：“陈起，疼。”

他蓦然回神，力度松了些，继续在她耳畔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会和她划清界限，你是我女朋友，一个月不够，三个月也不够，能不能让我进入下一阶段的考察。”

沈昭用了好半天才消化他这些话。

事情和她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不应该是，陈起和她体面地分手，然后再和他心头的白月光破镜重圆么？

她拧眉问：“陈起，你是不是喝酒了？”

说着，她低头在他衣服上嗅了嗅，但是并没有闻到酒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