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公开拍卖,也应该不会这么快。
但也随即想到了,时云州既然说买了,那他自然是有能获得它的办法。
时云州:“我买下它的话,你介意吗?”
向箖:“介意什么?因为它是向海的酒吧吗?他自己都不要了......”
停顿片刻,笑了下:“我自己就是他妹妹,你还是他邻居,我连我自己和你都得避着吗?”
其实这也正是时云州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向箖的原因。
他对酒吧出手,那毕竟是向海的产业。
时云州:“去看看?”
向箖:“好。”
这酒吧由向箖交还给向海之后,又被向海改建过。
停车场更大,门面看上去更气派。
因为改建后碍事,门口的海棠树被挖掉一棵。
不过现在,那些富丽堂皇的东西又被拆掉了,在原来的位置又补种了一棵海棠。
保安室里还住着人,人出来后,叫了声“时总”,然后就去开门。
推开酒吧大门,打开室内灯。
向箖发现,里面已经被改成向海接手之前的样子。
还跟向箖经营时一模一样。
但也稍有些变化,因为有些东西很新。
时云州:“上楼看看?”
向上的楼梯也还在原来的位置。
向箖往那边走去。
她在前,时云州在后。
快走到楼梯拐角时,她停下脚步,难以置信的看向设置在拐角处的两扇门。
这两扇门,不太漂亮,是两块笨重的大木板,油涂了海蓝色的漆,漆上喷着抽象的涂鸦喷绘。
上面焊着铁架子,霓虹灯闪烁出一种灯红酒绿的感觉。
铁架子上又固着LED灯牌,灯牌上四个不断变换颜色的字:“忘海酒吧”。
门边还竖着一块老牌子,也是一块木板,上面有忘海二字,是请沈爷爷书写的。
当初向箖因为消防检查整理旧物的时候,发现了这块木牌。
不过后来向海说处理旧物......
向箖转头问时云州:“你做的?”
时云州:“是我。”
当年在大塘湾时那个旧忘海酒吧的门面,竟被他原原本本的安排在这里。
向箖正要接着往上走,时云州:“不进去看看?”
以为它是个装饰,没想到还能进去。
向箖了解这酒吧的大体格局,原本没有这两扇蓝色大门的时候,她从这里能看到一楼的内场情况。
现在应该是门后被架出来一个空间。
时云州帮向箖推开那两扇木门。
里面也开了灯。
但在看到内里情形的时候,向箖好像有一瞬轻微的眩晕。
说不清是时光穿越了。
还是在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击下,突然情绪不适地挣扎别扭起来,胃里仿佛被塞了几颗消化不下的枣子,让她有点想哭。
这不只是搬来一个门面,是把从前那个酒吧给搬进来了。
就好像那个小酒吧并没有被拆除消失过,而是被人用什么手段,原原本本地给移送到这里。
桌椅板凳,沙发雅座,头顶上的射灯和球形氛围灯,不大的舞池,如今看起来笨拙的组合音响,摆满劣质酒水的吧台酒架......
好像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会随时走出来,对她道:“赶紧上楼写作业去!”
他手上托着一块抹布,在营业前,会把桌椅板凳擦得干干净净。
向箖看向那个向上的小楼梯。
楼上本应该是个阁楼。
她好像听了谁的话,直接朝那楼梯走去。
楼梯又窄又陡,跟一架梯子似的。
向箖来到楼上。
还是不能完全直起身来。
这上面有她的一间房间,酒吧刚开业时,她在酒吧的二层住过一段时间。
其实二楼的几个房间是用一层砖和薄木板隔出来的。
整个二楼的空间都算不上宽裕,但向海还是给向箖隔出一间卧室,其他几间做vip包厢。
每天晚上酒吧打烊后,向海是睡在楼下储藏室的,那里面有一张小床。
所以二楼只住向箖一个。
去她的房间要经过一个不到两米长的过道,但过道上安着一道铁门。
只要酒吧开始营业,向箖就会被撵进房间,铁门上锁,房间门上锁,直到打烊,中间不许向箖出来。
脚下是木板铺成的地面,还是铺得不太严密,向箖能透过那些缝隙,窥探到下面的情景。
向箖拉开铁门,经过过道,又拉开了里面的那道房门。
并不完全是她在酒吧里住着时的那个样子了。
但是布局她很熟悉。
她熟悉的床、衣柜和桌子。
她的书桌上,也同那时时云州的一样,压着一块玻璃板。
玻璃板下,压着很多向箖少女时的照片。
向箖都从来不知道自己照过这么多照片。
有她在书桌前写字,在菜园里拔草,在胡同里走着,刚从校门里眼神迷茫地走出来......
她似乎想起来了,有人挂着一台相机,拍的时候被她发现。
向箖:“你拍我了?”
时云州:“你觉得我拍你了?”
倒好像她自作多情。
简直让人讨厌。
后来就算抓到他拍,也不说了。
索性假装没有发现。
一摞旧书。
一些旧本子。
练得惨不忍睹的毛笔大字。
两大本影集,里面是她获得过的一些荣誉。
床上的床单、被子、枕头,还有一只毛绒玩具。
窗台上摆着一盆仙人掌。
花盆里甚至还有几枚贝壳和卵石。
一只飞镖扎在墙上,中间扎着一张纸。
纸上应是向箖自己画的时云州。
不过现在什么都没有。
看来原来的画作丢失了,而时云州能仿制很多东西,却仿造不了她别具一格的画技。
向箖在大塘湾的从前,好像都被时云州汇聚在了这里。
一时间回忆纷乱,沉甸甸地压在脑子里,心头上。
向箖转身看向时云州:“你,是想在这里跟我求婚吗?”
时云州:“是。想在这里跟你求婚。我们就是从这里开始的,过去无论怎样,想给它画上句号。我们作为一家人,可以再重新开始。”
向箖看向挂在墙上的奖杯柜:“弄这些干什么?不过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了。”
时云州:“对别人是没用的东西,对我是有用的东西。只要我活着,就都是我的宝贝。”
向箖不由笑了下:“......你不愧是个收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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