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咽着口水，浑身颤栗。

那头传来低沉的音乐声，是舞曲，甚至旁边还有女人轻柔的喘息，听音色，很明显是宋晚晚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我却始终没有开口。

陆应淮终于失去耐心，直接挂断电话。

我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浑身都湿透了，纯棉的裙子贴在后背，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那样。

几分钟后，我推开应急楼梯的大门。

母亲突然冲过来，抓住我的手，急声道：“你联系应淮了是不是？后天就要做手术了，医生说明天必须有血，应淮什么时候来？”

我浑身发凉，盯着母亲惨白的脸，然后缓慢摇头。

母亲骤然松开手。

她往后退了一步，闭着眼，指着门口，挤出了一个字，“滚！”

我下意识抖了一下。

肚子里的小枝，也跟着颤了颤。

离开医院后，我没有开车，而是沿着街边的人行道，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腿脚发软，才猛然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陆应淮的律所楼下。

里面还亮着灯。

我站在原地，突然拿起手机，又拨通了陆应淮的电话。

他没有立刻接。

而是等到电话快自动挂断后，才接通，语气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

“哪位？”

我低头，说道：“苏晴好。”

陆应淮终于有了点反应，声音更冷了些，“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回国？”

冷风从宽大的孕妇裙里灌进来，刚汗湿的面料，瞬间发寒，我冷到激灵，声线颤抖。

陆应淮却挺冷漠，“先说事情。”

我握紧手机，低声下气：“我……有件事想求求你，希望你明天能回国，可以吗？”

那头传来讽刺的冷笑。

像是提醒我有多么不自量力。

他态度很轻佻，“怎么，又欠睡了？”

这句话异常刺耳，用词更是肮脏下流，可是我却只能被迫听着，甚至不能有丝毫的不满。

我沉默着，没吭声。

陆应淮继续冷笑：“早知道孕妇需求这么大，那晚不该放你回家的。”

我摸着小腹的手，瞬间惨白。

却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模样，继续求他，“明天……你能回国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要……”

男人却无情打断，“跟我有关系吗？”

我闭着眼，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能拿捏他的条件。

说得再难听点，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我身上都没有任何东西，值得陆应淮浪费时间和精力去争取。

不过这次，他或许还因为孩子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也只有这一个能商量的条件。

可代价……

我痛苦地蹲下来，摸着怀里的小枝，我不想流掉她，真的不想！

那瞬间，我脑海里不断翻腾着小枝亮晶晶的眼睛，还有圆圆的脸，一想到要打掉她，我的心像是被牢牢攥紧，然后千刀万剐。

只要不让我去流产，我什么都愿意做！

想到这里，我猛地睁开眼，沙哑道：“上次……你不是没有尽兴么，明天你只要回国，愿意见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听到这话，陆应淮笑声更讽刺了。

他调侃道：“晴好，你不会以为自己真的很好睡吧？觉得男人上去了，就不想下来？”

我屈辱地攥紧裙子，“你可以提其他条件，只要我能办到。”

陆应淮轻声一笑，“言礼在旁边吗？”

我摇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