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进来的是个穿着素色衣衫和刘狂年纪差不多大的老太,她一只手擎这雨伞,一只手挎着菜篮,虽说是打了雨伞,可身上也被雨淋得够呛,她见了刘狂立时显现出惊恐的神色,急急的望屋子里看了两眼。
刘狂也赶紧识时务的再度解释自己道:“你好,我叫刘狂,是王汝清王警官的同事,她听说我要来此地看望我的老同学特地托我给您带来些东西。”
听了他的介绍,老太才由危转喜:“哦,是同事啊,你好,您坐,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这外面的雨啊。”老太望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叹了口气。
刘狂笑笑,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继续说道:“我来的时候也是那么大的雨,吓得我一路狂飙赶到小区的停车场,您被淋湿了,可以先去换身衣服,免得感冒,我也没什么事。”
老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么远来一趟怎么能不留您吃顿饭?外面又飘起小雨了,您坐着,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看得出老太的一举一动都是极其富有涵养的大家闺秀作风,知书达理,虽现在年事已长,但眉眼中还是自有一段风情,王美人就是吸取了妈妈的长相吧。
“妈妈,妹妹,妹妹。”王汝闲拿着零食吃的津津有味的朝着老太摇晃一下,只见老太温和而又慈祥的笑笑,轻轻理这王汝闲乱糟糟的头发:“不是和闲闲说了吗?谁来都不许开门怎么不听话了?这次来的幸好是你妹妹的同事,要是以后来的是坏人怎么办?啊?”
王汝闲撇撇嘴,立时有些要哭的姿态:“错了,不开,是妹妹,想妹妹才开。”
老太笑着摇摇头,给刘狂递过去一个歉意的眼神,拍了拍王汝闲的小脑袋自顾自的去换衣了。
老太一会换好衣服出来后,抬眼望了望墙上挂着的表,也不待刘狂开口,便提起菜篮子:“抱歉,您还要再等一会,我去给您做饭。”
“那个,谢谢,不过我能帮什么忙吗?”刘狂也不推辞,明白的问。
老太依旧是一副教养极好的笑脸:“要说帮忙嘛,您帮我照看好汝闲便是了,您也来一会了,也知道她,哎......”
刘狂点点头,任着老太去厨房了。
刘狂看着在厨房中不住洗菜择菜的身影,以及厨房中看起来早已经年代久远的厨具,和转起来后声音大的吓人却几乎没什么抽油烟效果的油烟机,一时之间有些心酸。
王警官那样的职位还是很不错的,平日里也没见王警官有多穿的衣着华丽,更不曾听见她买卖什么巨额物品,钱应该大多数都寄往家里了,可这家中......未免有些太过朴素困难一点。
老太若是没有工作,亦或者王警官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那这一家的负担是不是都是王警官一个人挑的?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人在外就是能顾了自己不向家里要钱都很不错了,王警官还每个月都往家里贴钱......
刘狂叹口气,不禁想到了,自己那不争气的三十岁的儿子,那时他在美国,三十岁了,还丫朝自己要钱!美其名曰“投资”。不过幸好,现在他自己开了公司日子过得还不错,做老的,一辈子不都这点心愿嘛。
“汝闲,去洗手,洗完手带着客人来吃饭。”老太在厨房里用一种温和的声音喊。
王汝闲听见后呆呆的望了望刘狂,好像在思考,客人是不是自己眼前的这一位。
刘狂笑笑,“走,洗手,吃饭。”
王汝清家就一百零几平米的房子,还是两室一厅,洗手间简直不需要找,刘狂带着王汝闲洗了手,将她安排在椅子上,自己来厨房帮老太端菜。
“哟,真不好意思,还让客人自己来。”老太不好意思的笑笑。
刘狂接过盘子,开玩笑道:“没事,我还不好意思让您做这么多来招待我。”
饭桌上,老太一边和刘狂说着话,一边不住的整理着王汝闲吃的全身都是的饭汤菜肴。
“真是让您见笑了。”老太一脸歉意的说。
刘狂摇摇头:“没有,其实我一直觉得能像汝闲这样生活其实很快乐的,什么也不知道,心中只有小孩的纯洁,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太摇摇头:“她是快乐了,可就是苦了汝清,自从他爸爸去后,这一家的负担,我又要在家照顾她不能去工作,这一家的负担都落在了汝清身上。”
“那个,我唐突的问一下汝闲这个,是从小就这样吗?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老太点点头:“以前她小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医院不知道去了多少个,但一检查人家就说不行,根本就没法子治,她和汝清是连体婴儿,您可能不知道,连体婴儿的成活率有多低,大部分时候只能保一个舍一个,她们两个都保了已经是万幸了,再说....哎,算了吧,这都是命啊。”
刘狂也一脸惋惜的叹口气,只觉得现在饭桌上的氛围太过沉重,又夸赞老太道:“您真伟大,一直这么温柔的对待这她们,汝清又被您教育的这么好,您看起来还这么知书达理,真像那些个电视中走出来的大小姐。”
老太笑笑,随口回道:“我祖父在清朝做过知府。”
“哇,官宦之家,您还真的是大家闺秀,怪不得我看您一言一行都那么合乎分寸。”
老太笑着摆摆手:“现在还有什么分寸不分寸的,以前的分寸才叫多来,随便一个动作都要被说粗鲁,被姆妈教说个好些时辰。”
“什么样的人才能娶到您?”刘狂笑笑,看了看客厅中的照片却偏偏不见老太与丈夫的合照。
“没有照片,他不喜欢拍照,太犟,就是不喜欢拍。”老太解释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和汝清一样是个警察。”
“哦?”刘狂挑挑眉:“王警官的父亲也是警察?怎么没有替她提到过。”
老太有些悲伤的叹口气,“他父亲以前是个很优秀的警察,有一次被派去做卧底,犯人拉着他一起去按摩店找那种不入流的服务,他是卧底怎么能拒绝,怎么能被怀疑,于是也去了,但他并没有做什么事,只是和犯人待在那里,便遇上了前去扫/黄的警察把他逮捕了,在监狱的时候他都说了是卧底,甚至还出具了证明,但就是不行,那时候怕再因为什么事连累我,我们便决定暂且离婚。”
“我是相信他的。”老太的脸上还有幸福的回忆感:“他对我好的很,又憨厚的厉害,根本就不会那样做,但还是被捕了,警察的职位自然也除名了,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有了还是为了完成任务,他一气之下就去告法院,很多年都没有结果,因为他卧底的失败犯人也没有被抓到,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是卧底,经常堵在我家门口,那段时间啊,汝清十四岁,每次放学我都是心惊胆战叫上了我表哥一起去接她啊,接了她便往我父母家赶,汝闲还在那里,我父母结婚完有我都三十了,那时候都快七十岁了,还要为我担惊受怕......”
“家里的钱用了多半也没整出个所以然,后来,基本处于半荒废状态,有一天他出去买菜,一个人,路过街口胡同的时候冲出来几伙人,一刀子便捅进了他的身子里,腊月的天,厚厚的棉衣一下子就全成了血,人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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