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面对陈队的追问，我眉头依锁，眼神在陈队的脸上扫过一眼，却根本没有关注他的表情，脑海里开始大范围的进行幻想和代入，试着在案发现场思维模拟整个犯罪过程，走进凶手的内心。

凶手在行凶之前和王广瑞被杀案发生时一样，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在行凶时，情绪冷静，行凶后情绪开始变得紧张。

这应对了付枫为杜家做的妄想症诊断里的情况，他需要熊猫血人的内脏，所以他情绪激动，在进行行凶时，又因为怕损伤了自己所想要的东西，所以变得小心翼翼，尽量的冷静，当犯罪完成后，他的内心开始恐惧，紧张，因为法律的网正在朝着他紧扣。

这不是模仿型的凶案，凶手无论是身高还是心理素质都是同一个人，我能看到他在泳池旁做着深呼吸将刀刮在被害人胸膛的那一幕，这需要足够强的素质，才能在血肉和罪责下保持这样的冷静。

可是他究竟为什么会恐惧？仅仅是因为他畏惧法律的惩戒？

“王广瑞命案发生后，杜先会被抓，杜家敢单枪匹马勇闯警局，还能全身而退，这无疑是在向我们警方进行挑衅，而且他挑衅的很成功，成功的让我们开始全身心的调查他，并且在这样缜密的调查中，还能隐藏自己的行踪，甚至毫无音讯。”

“这个杜家的确是可恶，毫无避讳的公然挑战我们，还屡屡犯下这样的命案，天网恢恢，他躲的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

“这就是太合理，又太不合理的地方。”

“刘夏，恁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

“我只是在推测，我在想，杜家居然会先安排自己逃离警局的方法，那就意味着他知道自己到警局来是抱着怎样的危险性，甚至一不小心就会自投罗网，掉进法网，这意味着他对自己的犯下的罪已经心中有数，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可就算如此，他也来警局，一是处于对自己儿子的负责，二可能是抱着挑衅警方的心理，在此之后，他做到人间消失，让我们无法查询，但是妄想症让他出现的疑病心理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继续杀人，他认为夺取熊猫血拥有者的内脏可以治愈自己，他聪明、大胆、又谨慎骄傲，明明已经挑衅过警方了，明明已经站在不败之地了，正是骄傲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的造就这样的犯罪现场？用水来掩盖自己的杀人方式？这对他而言，不是欲盖弥彰、多此一举吗？”

杜家所作所为，行为意识，加上付枫的分析，可以根据眼下接触过的情况确定，他是一个丧失法律道德约束的人，甚至还敢于挑衅警方，自大和足够的聪明冷静，这样的人？为什么在犯罪后，会心生恐惧？

这样自大聪明的人，是不会恐惧自己的，能有这种恐惧的，往往是正常的生活被破坏，可杜家的资料和现实情况来看，一个隐匿在平凡中的不平凡人，他的生活轨迹推算来看，似乎从来没有正常过。

“那也有可能作案场地是随机的。”

“不，绝对不是随机的，陈志雨死亡后被放在水池里，双手双脚被捆绑住，所处地势水正好淹过头顶，身体微前倾，呈溺水状站立，制造出了水淹过的仪式感，这种仪式感的现场在设计上并不是随意摆放出来，想让一个内脏都被掏空的死人呈溺水状站在水池里，所摆放的角度和浮力大小都要精密的计算过，凶手在掩饰自己的同时，还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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