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会议室门口的那一刹那，眼前就闪过了刀刃的冷光。

但那刀并不是刺向她，而是原本坐在位置上的夏延宁。

“老师，”她下意识地喊出了这一个依旧很多年没有喊过的称呼。

然而那时的夏延宁已经不在座位上，他闪身到来袭者的身侧，左手立掌为刃就打在了对方的手腕上，对方手上的刀应声而落。夏延宁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腕，一转一扭，便已经制住了偷袭的人。

南寻微从林翎的身后追上来，眼见现在的情况，立刻掏出了手铐抢身过去拷住了被夏延宁抓住的人。

林翎依旧站在原地，眼底的惊恐犹未退去，明明见惯了格斗与抓捕的现场，明明在美国的时候遇到过比这更惊险千倍万倍的情况，可林翎从未觉得如刚才那一刻般可怕。

也许只是因为被袭击的人，是夏延宁。

夏延宁把人交给南寻微，拂了拂自己袖子上莫须有的灰尘。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林翎，他也听到了那句林翎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老师”，他想上前去抱抱林翎，去拍拍她的肩笑着安慰她自己不会出什么事，可是他不能，他只能把她从自己的身边推开。

所以他没有去管林翎，他只是打了电话让已经结束调查的组员立刻回到会议室，收拾东西回总部整理案情。

被抓住的人此刻倒是不挣扎了，南寻微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确是人事部的主任所提到的莫为，可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周蕾死了，监控又没有拍到他，所有的案发现场都没有他的痕迹，莫为到底为什么要来袭击夏延宁反而暴露了自己。

莫为的表情非常地平静，在南寻微看来，那甚至有一丝如释重负之后的安详与平和。

一行人回到总部之后，对莫为的审讯在第一时间开始进行。莫为对自己杀的所有人都供认不讳，可就是言谈间没有丝毫的悔意，唯独在听到周蕾死讯的那一刻，他沉默了。

方宇问他，“为什么要让周蕾去杀最后一名受害者？”

莫为没有回答。

“为什么要让周蕾去杀最后一名受害者？”

方宇敲着桌子又问了一遍，一旁的南寻微依旧注意观察着他表情的变化，明明之前的审讯都这么顺利，为什么到了这样的一个问题时，莫为却沉默了，难道这其中仍有什么隐藏的内情么？

“我不想坐牢，总得找个人替我背这个锅。”莫为看似说得毫不在意没有悔意，可在审讯的人看来，他说话的状态与之前的样子有着太大的差距，莫为的确不是一个好的撒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