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幽深黑暗,血凤凰却游刃有余,循着狭窄的甬道径自往前。
独孤修的身上有卫小蛮长发编织的手串,血凤凰是卫小蛮的血灵,自有灵犀。须弥子追着血凤凰过去,果然在一段狭窄幽深的甬道之后看到了困在宝瓶中的独孤修。
独孤修已失去了意识,像一抹游魂飘荡在剔透的宝瓶里。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没有时间把独孤修从宝瓶里救出来了,须弥子伸手就要把宝瓶拿过来,企图直接揣到兜里把他带走。谁知道手刚触到宝瓶,就像是有簇烈火,烧得他半个手掌灼痛难忍,很快出现焦黑。
须弥子忙忙后退,急拿出伏妖明珠来握到手中。那灼痛感才稍稍削减。
“碰不得拿不得,这要怎么救?”
须弥子愁得眉头攒蹙起来,耳听着外面的人已经冲进来,再拖延下去,他们离开都成了问题。他一咬牙:“先回去再说!”
怀里的葫芦剧烈晃动起来,须弥子拿出葫芦来要让赵濯江少捣乱,那葫芦滚落到地上,赵濯江从里头钻了出来。
“我们已经打草惊蛇,要是眼下不救,就真的救不了了!”
他说着就往那宝瓶处去,还未挪动两步,他“嗖”一下被吸了进去。须弥子目瞪口呆。
眼下宝瓶里装了两个人,一个已失去意识,一个还活蹦乱跳。
须弥子忙蹲下身来,问里面的赵濯江:“怎么回事?”
赵濯江手贴着宝瓶往外看:“我也不知道,这瓶子似有魔力,一靠近,我就不由自主被吸进来了。”
须弥子点着头沉吟:“这恐怕就是师父所说的五行阴阳宝瓶,可保灵魂不灭,有趋吉避凶之效。”
想到这里,须弥子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喂,赵将军,你可有什么感受,譬如说,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赵濯江在瓶子里转了一圈,摇摇头:“反倒觉得心静了许多。”
“照理说不该啊......”
忽听得“轰”的一声,那甬道处传来一声轰然炸响,似是有人炸破了甬道,往里冲了进来。
火光一闪,须弥子暗道一声不好,忙要应对,那纷纷拥拥的丞相府守卫就冲了进来。为首的,居然是他刚才抓了又叫她给逃跑的小姑娘。
“就是他!抓刺客!”那小姑娘脆生朗朗的扬起胳膊一喊,她身后跟着的守卫、家奴就冲了过来。
对付这些肉体凡胎,须弥子不是没有办法。但是师门有规矩,法术不能用在寻常凡人身上。他正犹豫不定。盘桓在半空中的血凤凰忽然俯冲下来,将那宝瓶一卷,又将须弥子丢到背上,托着就往外飞。
“妖妖怪!”
进来抓刺客的家奴起先还未察觉到盘桓在半空中的血凤凰,而后一瞧见,一个个惊得屁股尿流,哪里还有人去抓什么刺客,抱头鼠窜,自己人撞着自己人。倒是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仰头恨恨望着半空中的须弥子和血凤凰,从口袋里掏出几枚弹珠来,瞄准了:“我就不信这世上真有鬼神妖魔,今天我孟宝宝要叫你瞧瞧厉害!”
她说着,手里三发弹珠射了出去。
血凤凰抖然煽动翅膀,密室地动山摇,那三枚弹珠皆打偏了地方。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须弥子拍拍血灵的脖子,血凤凰一转身,往那打开的孔洞冲了出去,直飞到孟府上空。
得到消息的丞相孟不得和孟府千金孟霁云匆匆赶来,只见到夜空里一只血光闪闪的凤凰直冲天际,眨眼消失殆尽。
“有种的你别跑!”
后头追着一声娇喝,孟宝宝发髻歪斜,灰头土脸的从密室里跑出来,追着那早就不见踪影的血凤凰要去。
“孟宝宝!”一声怒喝,手提弹弓,骁勇威武的女子浑身一震,脖子缩了起来。
孟不得气到老脸发青,疾走两步到了幺女跟前,抬起手指抖抖索索指着她:“你,你做了什么好事?你告诉为父今天晚上要替我看着雨前玉露丸炼成,可你给我闯的这是什么祸!道长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定要把宝瓶看好了,如今可好,你竟把藏宝瓶的密室都给我拆了干净!简直岂有此理!”
“爹爹息怒。妹妹她原本不知道密室的事,今夜突然有刺客闯入,妹妹也是一番好意,为的是抓住那刺客。”
身旁朱钗玉环面若桃李的美人是孟不得的长女,闺名唤霁云。她轻声细语似春风抚物,自有抚慰人心的功效。她暗中朝闯了祸的妹妹示意,孟宝宝见了,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咬着嘴唇道:“女儿知错了,女儿不该这样鲁莽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宝瓶丢了,我九州江山休矣!我孟不得一生为陛下,为九州,不想竟坏在你这个孽障的手上!”
孟不得一边说一边拿手去扶头。孟霁云忙道:“你们还愣着?快扶丞相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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