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愣了一下,目光直直的望着独孤晋孤身而去的身影,又半转过脸来,傻傻的问:“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她似乎不是很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
赵铎摆出一副“我已经活了很久,足以当你人生中的师父”的模样,温和的笑着,抬手在卫小蛮的脑袋上摸了一下,道:“我的皇妹啊!不管你是在前生还是今世,一样对男女之情都是那样呆呆傻傻的。他是一个男人,自然是要面子的。你当面指着他,说他竟然是一个要靠着出卖自己的胞妹才有出息的人,他不生气都要不正常了。好了好了,赶紧过去哄一哄吧。”
小蛮就有点儿不明白了,现在是昭华不见了,不是应该更担心昭华的处境吗?怎么还变成要让她去哄着点儿独孤晋了?诚然她刚才说话的方式有些不对,那也犯不上这样生气,指出来说她讲话不动听,她道个歉也就是了,还演变成眼下自己还要去哄他。总感觉怪怪的。
她望着独孤晋就快要消失不见的身影,蹙眉扭过脸来朝着赵铎道:“你们男人怎么那么多事儿啊!还动不动就生气,真是麻烦死了!”说着,有些耍小性子的把胳膊一甩,朝着那独孤晋的身影追了过去。
赵铎脸上带着慈母般的微笑,眼带柔光的望着卫小蛮,心中那一点点的空缺好像也能得到了一些些弥补似的。当年赵瑾和驸马恋上之后,他总是百般阻挠,他们两个人便是同在廊子底下说会儿话,他也一定要过去插一杆子。心里总是想着,那是从小和他一块儿长大的胞妹,怎么就能白白的被别人给抢走了呢?即便后来发现白鸢鸟的事情,在赵铎,其实倒并没有想过自己的胞妹会被白鸢鸟诱着堕入魔道,他一直相信赵瑾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女子,更相信赵瑾凡事也都会以赵国为重。之所以还是听任了白熊国国师的摆布,说起来,不过是因为赵瑾并未和他商量,和那驸马直接就在父皇的面前表示了此生非君不嫁的心思。还要从宫中搬出去住。赵铎心里难免有了被丢弃的不痛快感,就在这个当口,被那总窥伺着机会想要搅弄风云的白熊国的国师给钻了空子。眼下,他虽然见着小蛮和旁的男人在一块儿,仍旧有些不痛快,却到底也明白了,那个人就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能和他同生共死的人,总有一天也是需要另外一个人来保护她,爱护她......嗯,也许是她保护那个,爱护那个人?
赵铎打了个喷嚏,手扶在门上,不禁擤了擤鼻子,打断了思绪。半侧过身来,奇怪道,这几百年来他都从来没有过像凡人一样打喷嚏的情况发生,怎么眼下却突然来了一个打喷嚏?难道说,是因为阴阳罩的关系,令他越来越像一个凡人了?
把赵铎丢在慈悲寺一个人,卫小蛮其实还是有点儿担心的,虽然说,眼下来看,慈悲寺目前的情况应该也不会有谁闯进来。兀自想着,便把前面还走着一个人的事情给忘记了,迎头便撞了上去。小蛮“嗷呜”了一声,忙的往后退了两步。抬起脑袋来,颇有些埋怨的望着前面突然刹住脚的那个人。却见独孤晋并没有回身,而是望着前方,一动不动。小蛮便也从他身后探出去,想要瞧一瞧他在看什么。独孤晋一只手绕到后头来,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按,又把她给按到了身后去。
小蛮便听到那个人说:“把你身后的女人交出来,否则,我便要叫你今日死在此处。”
这声音一听便晓得是谁了。小蛮忙的喊了一声“师兄”,要冒出去。独孤晋嗓音沉沉的喝了一声:“待着别动!”一只手箍到了她的腰上,脚步甚是谨慎的后退了两步。小蛮也不得不顺着他的动作,往后退了两步。她心里着急,便握住独孤晋的手,挣扎了一下。独孤晋像是铁了心似的,就是不让她从他身后出去。小蛮急道:“你斗不过他的,快让开,别逞强了。”
独孤晋自喉中低低的“哼”了一声,冷淡的回道:“你要我死,我还偏不死。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做惯了下命令的那个人,要让我听人来吩咐我,心里倒是怪不痛快的。”说着,便将怀中的一只瓶子抖了出来,朝着那须弥子一下子丢了过去,那须弥子因知道他手上有珠仙草,先就做出了一个幻界来,将自己隐蔽在其中。谁知道独孤晋这一遭丢出来的小瓶子中装着的却不是珠仙草,乃是硫磺粉,其中夹杂着磷火,须弥子虽然有赵濯浦做的一个虚假身躯勉强用着,可到底还是一个魂魄。那魂魄最怕的就是硫磺粉和磷火,磷火专门对付魂魄,一旦烧着了,不将魂魄烧个彻底干净是绝对不会罢休的。须弥子惊叫出来,忙的想要将身上的火苗给扑灭了。可他越是挣扎,那火烧得越是旺盛。
独孤晋正要趁着这个机会将珠仙草也一道丢过去,好叫这个怪物从此之后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卫小蛮却在这个时候硬生生拽开他的手跑了过去,捏诀,使出十二万分的法力来,替须弥子消弭那越来越旺盛的火焰。她竟是疯了!那磷火虽然对凡人没有什么损害,可是她在这个时候用自己的法术去救那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要是对方趁此机会对她下手,她又怎么能躲避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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