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辟妖珠的加持，安溪雨很快从入魔状态中清醒，大有种拨开云雾的畅清感，体内的九尾之力也趋于稳定，但要完全融会贯通，还需要多加修炼。

“人我已经给你带回来了，也按照你说的在这破地方练习魔法，以我现在的实力难道还怕张家兄妹吗？你到底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门外传来左西泠暴怒的声音，类似这样的争吵之前在封印里时也能隐隐约约听到，她不只一次要求王皓染对付兄妹两，但王皓染每次的回答都能让她像今晚这样暴躁。

和前几次的谈话结果一样，以王皓染的沉默结束。安溪雨从房间里出来时，复古的大厅里只剩下左西泠，她已经换上常服，看到安溪雨面色不错，认为自己辛苦这一趟不白费，心情也稍稍好了些。

“给你抢来的辟妖珠不是要你在这里安心静养的。”

“我明白。”

看安溪雨一副顺从的样子，左西泠顿了一下，又说：“张家那两兄妹，到现在还是半开窍的吊车尾，如果你掌握了九尾之力，有把握除掉他们吗？”

左西泠的意图那么明显，安溪雨岂有不明白的道理？他谦逊的笑了笑，走到她身边，轻声道：“以我的九尾之力，加上你的书灵，在除掉兄妹两之后躲过张家和他们那些联盟的追杀，绰绰有余。”

极富诱惑的声音几乎是直达左西泠的心底，她眉毛一挑，冷哼：“好！那我们就来玩一场属于我们的游戏！”

从来没有像现今晚这样兴奋过，左西泠一路哼着小曲走回了家。推开家门发现客厅灯亮着，再走进去自己的房间门半掩。

“妈……”

推开门就看到母亲在翻阅《西巫古籍》，左西泠立马上前将书本夺下，放到书架上。

“干嘛翻我东西……这是小歌的，她最喜欢的游戏攻略！”

母亲没说话，淡淡看她一眼，起身走过去，抬手忽然用力按在她天灵盖上，顿时左西泠感觉身上的符文自主呈现，并有条不紊的向头顶游走。

体内力量的空隙令左西泠一阵慌张，她尖叫一声拍掉母亲的手，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躲到床边蜷缩着。

“你是谁？！”

这个女人是她的母亲没有错，但什么时候母亲拥着这等力量，竟然要抽走她体内的书灵，她吃了多少苦才能和书灵融合到这种程度，难道就这样轻易被毁了吗？！

“小泠，我是为你好。做个普通人不好吗？你为什么要学魔法？”

“普通人？！这么说……”

左西泠颤抖得更厉害了，母亲这番话的意思是她早知道《西巫古籍》的存在？

母亲不是普通人，她也不是普通人，所以她在最开始没有中易歌的记忆替换咒和后来与书灵顺利融合都不是意外咯？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以前小歌出事的时候你不干预，现在出手干什么？！”

左西泠暴怒，想起易歌因迷恋《西巫古籍》而死，自己又为了替易歌报仇与书灵融合，跌跌撞撞走到这一步才发现身边一直有个人完全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然而她却什么都没有做！

“小泠你冷静点听我说，小歌的事我也很惋惜，但人各有命，这是东方诸神的哲学，我不能破坏。你不同，你可以远离这些，和我一样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我不要和你一样！”

左西泠咆哮：“我和你从来就不一样，我不认识你，不管你是有魔力的神秘人还是作为我的母亲，我都不认识！从小到大你只会在自己的圈子里争名夺利，你有试过安安静静的陪我待一天吗？没有！是小歌一直陪着我，她才是我的全部，你不是！”

说完左西泠使出咒术移形换影离开了房间，连带《西巫古籍》一起也不见了。

貌美的妇人踱步到床边坐下，眼神空洞。

“是我错了吗？安静的作为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不就好了吗？我像人一样追求想要的，也不对吗？看来做人，比做魔还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