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晕晕乎乎中,陈长青和新娘子行完了仪式,将妻子送入了洞房,而后自己出来敬酒。
宾客们可不会放过新郎官,以周斌为首的炼丹学徒们趁这难得的机会,卯足了劲给他灌酒;陈长青也不含糊,意气风发,酒到杯干。
总感觉这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场景,不管和谁说话都是一阵激动,哪怕平素关系不佳的族人,此时看着也亲切万分,仿佛多年远游后骤见亲人,哪能不多饮几杯?
喝得尽兴,做梦般的感觉更足了。
好在现在修为高了,总算没醉,不耽误正事。
送走了意犹未尽、一片和睦的族人,陈长青晃晃悠悠进了洞房,心忽地扑通扑通快速跳动起来。
有些紧张……
陈长青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新婚妻子可是青阳门的高足,据说有不俗的剑道天赋,是备受器重的修行天才;而且虽然他没见过面,但早有在门中的族人悄悄给自己通过气,那是一等一的绝代佳人。
要不是自己炼丹天赋绝佳,近年逐渐崭露头角,也找不到这么好一门婚事。哪怕青阳门和青州各家族一向是亲密无间的盟友,也不能随便把门中天才拿来和普通修士联姻不是?打铁还需自身硬。
诶,我是怎么突然觉醒炼丹天赋来着?
陈长青一下有些迷糊,感觉忘了什么。
但他旋即摇了摇头,都要洞房了还想工作,大长老得给自己颁发个卧龙山劳模奖。
搓了搓手,陈长青轻咳一声:
“娘子,久等了。”
坐在床边的新娘子微微晃了晃,红盖头飘荡一下,大概是点了点头。
真是个文静不爱说话的姑娘……
陈长青拿起喜秤,轻轻将红盖头挑落,随后便屏住了呼吸。
一张微瘦瓜子脸,尖俏的鼻子与轻抿的嘴,深邃的凤眼有些锐利,绝美五官分明又清晰,还带古典韵味;再配上极高的身量与长腿,活脱脱一个高挑飒然的大美人。
更难得的是,白玉一般的俏脸上还有几分红晕,摄人心魄的眼中又带着点羞怯,整个人犀利的气质一下柔和了许多,让陈长青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这天仙一般的女子,就是自己的新婚妻子吗?
叫……苏离?
苏离在陈长青灼热的目光下忍不住低下了头。
陈长青感觉更迷糊了,喉头动了动。
过了会儿,见他呆立不动,苏离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尽量保持着平淡的语气,可惜心情还是被颤音出卖:
“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坐吧。”
陈长青如梦初醒,老老实实的过去依言坐下。
妻子蛮大方的,而且说话也不见生,好像咱老早就认识了,莫名熟悉。嗯,这样挺好,待会不会太那啥……
一对新人并坐床边,两颗心子扑通猛跳,虽然什么都没做,体温和氛围却都在升高。
陈长青有些局促,毕竟是初哥,虽然脑子里好像有很多镜头与知识,但真要上手那就有些露怯;而且妻子还是这样的大美人,更让他不由得感觉紧张。
而且,今天总跟做梦一样,此时脑子都不太清醒的样子。
正在那蠢蠢欲动又不大敢的时候,苏离嘴抿得紧紧的,突然转过头来,脸颊红润:
“长青,洞房还得我主动吗?”
陈长青“啊”了一声,有些尴尬,没想到妻子这么直接。
也是,作为男人,得主动一点。
只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呢?家族和睦,盟友正直,一派蒸蒸日上;自己天赋绝佳,族内地位稳固,和族人兄友弟恭,而又刚刚结得良缘,新婚妻子也是天才美人,简直是人生赢家……
一切都很圆满,圆满得跟做梦一般,不真实。而且这样的圆满中,总让他觉得少了什么。
陈长青眉头微蹙,在苏离的注视中,突然张口问道:
“诶,不是岚妹吗?”
岚妹是谁?
同样的问题,同时在两个人心头蹦出。
陈长青来不及细想,是近乎本能的说出了这个名字。但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心头暗呼糟糕。
只见苏离表情先是疑惑,然后像是想起什么,进而变得难言的幽怨。
陈长青有心解释,想说自己也不知道这是谁,但话到嘴边,却张不开口。
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名字,哪怕一时想不起来。
半晌过后,陈长青听到了一声无奈的轻叹,心头莫名浮现了一个念头:
“完了,洞不了房了。”
念头刚过,他眼前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
冀州的一处山崖边,陈长青立在隐蔽的背风处,猛地睁开了眼。
他环目四顾,看到倒在一旁身带血迹、衣衫不整的苏离,不由一拍脑门。
“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虽然苏真人貌似天仙,而这身段,又比最勾人的妖精还要火爆……
要不是给她治疗,恐怕永远不会知晓……
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陈长青再拍脑门,又走神了,实在是冲击力太大。
就算看了些不该看的,也不能都开始想着和人成亲吧?下一步是不是该想想孩子叫什么了?
陈长青摇摇头,低下身子,继续给苏离处理伤势。
低了那么多境界,能从辉月恶贼手下逃脱,苏真人实力实在是不一般。毕竟辉月还是要费点功夫对付的……
嗯?怎么我莫名对金丹战力很熟悉的样子?
陈长青又回过神来,把精力集中在苏离小腹的外伤。
但他的眼神老是忍不住往上瞟……眼神不断的重复着吃力的抬起,然后触电般放下这一过程,来来回回。
没办法,看着苏离瘦削高挑的样子,一看就是灵动的剑仙,谁想得到会那么大?怪不得要用布条紧紧缠住,不然怕是影响出剑的平衡了。
细枝挂硕果,对比实在是太有冲击力,简直不科学。
而且治疗小腹的伤势,上面又是占地面积如此大的一块地方,真的很难不碰到啊,甚至有部分伤势被躺着的她摊下来后挡住了,得托起来……一不小心碰到,就颤颤巍巍的,眼神都收不回来了,手上的感觉更不必提。
陈长青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有故意乱动,只是眼睛却有些难管。
罢了罢了,医者眼中无性别,治伤便是。
要处理靠上面的伤势,得把那部分托起……陈长青的眼神正又慢慢的飘了上去,忽然听到一声轻哼,然后便见到苏离慢慢睁开了眼睛,他顿时僵住了。
呃……
见苏离的眼神从混沌转为清醒,然后向下,静静瞥着自己刚好放在那之下的手,陈长青略有些心虚的想要解释。
不过他还没说话,便见苏离将目光收回,又微微闭眼:
“有劳了。”
陈长青松了口气,苏离还是洒脱干脆,不拘小节。
不过她脸上那抹渐渐腾起的红色有点可疑,恐怕也不是看上去那般不在意。
陈长青收敛心神,全心治伤,只是治了半天,却不见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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