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阵开门声,姜芷已经推开门进了殿中。
偏殿中有个沐浴的池子,池子边上有幔帐做隔断,姜芷远远望过去,隐约看得见裴昼的背影。
裴昼听见开门声扭了扭头,喝道:“出去!”
姜芷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扭头准备出去,没想到她拉了拉殿门,殿门竟然从外面锁上了。
“诶呀,锁上了,出不去!”
“那你找个地方躲着,不许偷看!”
虽然裴昼已经在极力控制,但姜芷还是听出他气息中的慌乱。
姜芷笑了笑。
“好,我绝不偷看。”
姜芷嘴上应着,人已经走到池子边上。
裴昼虽然相信姜芷不会骗人,没想到却听见姜芷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回了回头,只见姜芷在池边的幔帐后停下了步子。
两个人一个在水上,一个在水下,中间只隔了一道薄得像纸的纱帐。
他都在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戏弄他,想看他出丑的。
“你倒真是守信!”裴昼咬着牙说道。
“那是自然。”
姜芷脸上笑意未消,她拿着新帝给她的诏书蹲到池边,隔着幔帐递给了裴昼。
“这是陛下赐给我们两个的诏书,你看看。”
裴昼接过诏书看了看,也有些吃惊:“赐婚?”
姜芷点点头,又道:“我也很奇怪,陛下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撮合我们两个。他连朝政都兴致缺缺,怎么这么有精力管臣下的婚事?”
明明裴昼才是司天监的监正,她只是一个低阶小小官,司天监中比她博学有资历的人/大有人在,可是新帝总是喜欢在召见裴昼的时候将她叫去。甚至在裴昼不在时,新帝竟能特地将她叫去为裴昼传话。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尤其是今日,新帝竟能特地辟出偏殿,将灌了药的裴昼与她一同关在此处,逼他们成事。
新帝甚至怕他们两个人过于在乎名分,坚持不肯同房,所以特地赏了赐婚诏书。
她都有点怀疑新帝找他们炼制强阳丹药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特地给他们创造机会了!
裴昼也觉得此时有些奇怪。他看完诏书之后往肩后伸了伸手,示意姜芷将诏书拿走。
姜芷再次掀开幔帐将手伸了过去。
她信守承诺绝不偷看,特地别过脑袋,谁知在接诏书的时候手竟不小心触到了他露在水面的颈子。
裴昼的耳朵一下子红了,感觉冷水才压下去的热气突然又从底下蒸腾了起来。
“昭回,你难道……”
姜芷还打算再跟裴昼说点什么,可是裴昼的忍耐已经快到了头。
“馥馥,你先去别的地方坐会儿吧!你也不要再跟我讲话了,你有什么想法,等我们回去再说。”
姜芷仍然蹲在池边不肯走,她隔着帐子看着裴昼的剪影,问道:“昭回,你是不是很难受。”
这不是废话?
裴昼咬着牙没吭声。
他实在是忍不了了,扭头拨开帐子,手背上的青筋分明。
“你再不走,我不能保证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你若想要……”
“你特地去太医院制了这虎狼药,难道就没有一齐制出来一些解药吗?”
“……”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种东西竟然还有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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