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开霁恨不得撕烂白衣人的话：“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

白衣人燃着八卦光芒的眼神顿时黯淡下去，撇了撇嘴：“没意思。”

他也开了一坛酒，陪着姜开霁一起喝。

“要我说，我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本以为我的好兄弟也会跟我一样，再不济也不会比我逊色多少，可没想到，你转眼就去给别人家当了赘婿！”

白衣人是真的没想到，姜开霁为了那个人，竟然心甘情愿付出那么多。

“今晚你来找我，是不是你的心乱了？”

姜开霁低着头，良久才‘嗯’了一声。

“三年了，本该尘归尘、土归土了，你偏偏要逆天而行，有没有想过，这可能不是她所希望的？”

姜开霁摇摇头：“她不能死。”

“那你对那位又公平了？抱着目的接近她，要是她发现，枕/边人最后是想要她的命，对她会是多大的伤害？”

“我不在意。”

白衣人嗤笑一声：“不在意？不在意的话，今晚你就不会来找我喝闷酒了，很多时候，问问自己的心，我不希望你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我想她也不希望。”

“我别无选择。”

白衣人斩钉截铁：“你有！是你不想！”

姜开霁眯着眼看他：“我没有！”

白衣人也不与她争论：“好，你说没有就没有，毕竟你处心积虑潜伏了这么久，计划总算是开始步入正轨了，我劝你放弃的话，你肯定也不乐意。”

“嗯。”

“那你就自己决定吧，认准了一条路，就走下去，死也别回头。”

白衣人言尽于此，姜开霁变成现在这样，他无能为力。

“嗯。”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默默喝着酒，吹着风。

姜开霁走了神，他的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仿佛是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情，又仿佛是在畅想未来不久的故事。

眼前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姜开霁回过神，他早已经回来了，衣服也换好了，将夜行衣藏起来放在床底，站在那儿盯着云暖暖看。

心里是挺乱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他已经决定好了，蛰伏这么些年，不就是为了能够让她活过来吗？

那天不远了。

他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姜开霁的眼神又冷了几度，上了床，云暖暖自然而然地缠了上来。

他将胳膊伸到云暖暖脖子底下，拥着她。

云暖暖呼吸的热气刚好喷在他的耳蜗，痒痒的，像是一根羽毛在挠着他的心，说不出来的奇怪。

“我好喜欢……”

云暖暖又说梦话了。

他下意识地就竖起耳朵去听。

“好喜欢你。”

简单的几个字，如同石头坠入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姜开霁的心里好像又什么东西要破土发芽，他死命克制着，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越克制，越平静不下来。

最后，他索性将云暖暖推开，自己翻身睡地板。

此时的张员外家中，并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