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回到南江一号公馆内,家里照常为他点了不少灯。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但依旧有人在等他回来。
下人自然地接过他的外套,却意外发现少爷手里多了个礼盒,一直握着,看起来格外珍惜。
只是没有人去多问,也没有人表现出好奇。
沈季风喝了口茶,满室茶香盈面,见到沈淮序回来,示意他去看桌面上的文件。
“给你的生日礼,去外面闹了这么一宿,记得给父母打个电话,他们很记挂你。”
沈淮序垂眸看着桌面上好几份文件,多是资产转移,各类房产股份等,他缓缓道:“谢谢爷爷。”
程静书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我们阿序又长大一岁了。”
沈淮序笑了笑,手里的礼盒落在程静书眼里,轻声问:“这是收到的礼物吗?这么宝贵,是不是那个小姑娘送的呀?”
沈淮序缓缓点头,把钢笔拿给她看,这样略显稚气,带着炫耀意味的动作,本不该是沈淮序会做出来的。
可在情爱面前,他也只是患得患失,易喜易哀的普通人而已。
程静书笑着:“阿序的字写得最好看了,这支笔送的恰到好处。”
沈淮序把那支钢笔握在手中,轻轻笑了一下,低声说:“嗯,我特别喜欢。”
喜欢这个来之不易的礼物。
更喜欢来之不易的,重新回到他身边的爱人。
沈淮序回到房间,与远在京市的父母通了电话。
事实上他一直是愧疚的,毕竟整个沈家的担子落在他身上,可他在前世选择了放弃。
可那个时候的沈淮序已经考虑不到那么多了。
终日活在痛苦里,半醉半醒,行尸走肉。
人生没有意义。
沈淮序挂断电话,回浴室冲了个澡,水淋湿全身,沈淮序站在花洒下垂着眼。
也许是今天喝了些酒。
也许是那场台球打出了他心里的火气。
酒精作祟下,那股火越烧越旺。
沈淮序闭了闭眼,随意裹上浴袍,擦着湿发走出浴室。
手机里有消息,是他前世常去的一家赛车俱乐部,这种野性的极限运动,很大程度上释放着他压抑的情绪。
——沈哥,今天有场比赛,砸了不少钱,来玩吗?
沈淮序擦拭着半干的头发,缓缓打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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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T是目前南江最顶级的一家赛车俱乐部,各类改组的顶级赛车数不胜数。
同样也是一群二世祖齐聚的地方。
有专业赛车手赚取外快,也有不少人花钱雇一个野路子,砸重金,只想要一个名次。
赛场占地辽阔,实时直播,起始处已经有五辆赛车跃跃欲试,将要开始。
沈淮序到场后,场内人全部起身,低声问好。
沈淮序沉默为多,偶尔点点头,在VIP观看处扫了一眼赛车,主办方代表落座在沈淮序身边,小心翼翼地介绍着。
夜色已深,赛场上选手观众却没有任何困倦的意思,肾上腺素飙高,格外亢奋。
沈淮序突然开口:“选手已经确定了?”
主办方战战兢兢回答:“是,有两个专业的出来打野赛,还有一个是陈少找来的,据说半路出家,跑了几场,次次第一,也是这场的热门,另外两个是俱乐部出身。”
沈淮序淡淡开口:“你们俱乐部的,撤掉一个,我去替他。”
主办方疑心自己听错:“什……什么?”
沈淮序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
主办方犹豫开口:“这种赛事危险度很高,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的,您,您要是有危险……”
沈淮序垂眸,笑了一下,却没什么情绪,“我自己承担,与你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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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序带上头盔,上了那辆空着的布加迪chiron300,只有深邃眉眼露在外面,他大概看了一下,改装不少,和他以前玩过的车还是有些差距,但也还算顺手。
一声枪响,五辆赛车如离弦之箭冲出起发点,车速一路飙升,在地面溅起火花,沈淮序心里那股子野性和匪气完完全全被激出来,把速度拉到最高,几次漂移,在弯道超掉了三辆车。
最后一辆始终和他近乎平齐着前进,沈淮序自认计算的路线已经很完美,那人却一直没被他甩开。
不是因为别的。
因为他够疯。
好几次弯道,那人的车几乎是擦着护栏过去,车身全是道道火星,却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甚至为了抵消摩擦造成的减速,他还在一直换挡加油门。
沈淮序笑了一声,踩着油门的力度也在不断增加,大脑皮层的刺激和快感也一点点拉扯着他的理智。
一共五圈的路程,其它车已经和他们落下很长一段距离,这两辆却一直紧紧贴合,互不相让。
直到最后一个弯道,沈淮序精准判断出最短距离点,踩下制动踏板,拉起手刹,布加迪在宽阔赛道上漂移,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极大声响。
沈淮序迅速反应,加速驶出,眼神落在前方赛道,生生把车速加到了最高限度,离弦之箭般越过终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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