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往教室走着，不敢往回看一眼，眼睛太酸涩，她仰头看着天空，试图把那股湿意逼回去，不想让旁人看出异样。

罗希一直看着她，无数次开口想问，又怕这件事情会让乔桥更不高兴，只能憋回去。

乔桥沉默着盯着桌面摊开的课本，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试图让自己静心，可是怎样看，也没有办法认真读进去一个字。

沈淮序是第二个课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和郑源说，自己要重新换个位置，郑源还以为自己的悉心教诲效果明显，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帮沈淮序和教室最后排的一个男生换了位置。

以沈淮序的身高，坐在最后一排完全没有问题，和他换座位的那个男生，眼睛近视度数很高，确实也应该往前坐一些。

巧合的是，那个男生刚好是分班时，本应该坐在这里的那个。

好像一切都残忍又彻底地往正确的轨迹行进。

沈淮序沉默着搬着东西离开的时候，罗希震惊回头，她完全没有设想过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走，以为乔桥和沈淮序只是有了小小的矛盾，却没想到，现在看起来，这个矛盾似乎比所有人想象中要深。

所有人的视线都或多或少落在沈淮序和乔桥身上，毕竟这一个学期里，大家都能看出来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沈淮序的视线从来只落在乔桥一个人身上。

可今天，两个人似乎是要分开了。

乔桥低着头，始终没有往回看一眼，沈淮序最后捧着书离开的时候，他在她身后哑声开口：“……乔乔。”

乔桥指尖顿了顿，在等着沈淮序开口。

可他眼睫颤了颤，终究没有说出口。

本来想说一句再见，可将要说出口的时候，沈淮序心尖一痛。

前世乔桥最后一次离开他时，也是说了这样一句再见，此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后来那一句再见几乎成为了他终生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