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比往日似乎更寒冷些，当然，好像也更快一些。

乔桥看着窗外凝结的冰霜，隔着朦胧窗口，看见操场遍地雪色，走了些神。

她第一次意识到，她归来时是一个盛夏，而现今已经是第二个隆冬，不知不觉，她重回人间，已经一年半的时间了。

“还有十分钟交卷，各位同学注意检查自己的班级姓名，还有选择题有没有涂在答题卡上。”

讲台上老师突然发声，走神的乔桥视线重新移回试卷。

这次试卷难度偏高，压轴题乔桥是空白的，只零零碎碎写了一些东西，希望能碰中得分点。

难度越高，乔桥就越有一些无力感。

简单一些的试题没有区分度，难度高了，她就真的有些无从下手。

压轴题解了很久，最后结果也是寥寥。

乔桥不自觉看向第一排的沈淮序。

第一的位置始终是没有换过人的。

连这次难度居高的试卷，沈淮序也是很快速度解决，大约半个多小时前，乔桥就看他漫不经心摆弄笔帽。

沈淮序只有尽在掌握时，才会有这些不符身份和性格的小动作。

乔桥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落的。

毕竟她已经付出很大努力了。

只是似乎还是没有最顶尖的天赋。

最后十分钟，她没打算再浪费时间，检查了一下客观题，重新验算了基本运算，确定没有粗心导致的失误后，时间也走向了最后一刻钟。

试卷自后向前传递，乔桥交完卷，坐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她眼眸垂着，动作缓慢收拾着文具，眼前一片阴影投落，乔桥抬眸去看，沈淮序站在她身前，右手提着她淡粉色的背包。

“导数题没解出来吗？”沈淮序轻声问。

乔桥接过他手里的背包，装好文具，轻轻点头：“好难，我不会写。”

他们慢慢朝自己班级走去，沈淮序在她身边，轻声说：“题确实有难度，不用担心，其他学生应该也不会的。”

他指尖轻轻摸了摸乔桥的脸颊，教室暖气充足，乔桥脸颊微微泛红，指尖触摸，柔软又温暖。

乔桥蹙眉，让到一边，声音很小：“学校里别动手动脚，要避嫌懂不懂？”

沈淮序轻笑：“好，我尽量。”

乔桥瞪了一下他，尽量是什么鬼。

当然瞪他也不只是为了这个。

一个绝对的天赋型选手是不可避免遭人忌恨的。

乔桥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把你的脑子给我就好了。”

沈淮序垂眸看她，轻声说：“没关系的。”

期末试卷一般是不讲解的，回去开个班会，寒假都要来临，沈淮序回忆了一下解题过程，说：“回去我帮你整理这一类题的思路，到时候多练习练习，下次就会了。”

乔桥抿唇思考。

片刻后又索取道：“那你再帮我整理一下地理，我总觉得这学科太玄乎了。”

既要又要。

乔桥完全不会不好意思。

沈淮序缓缓点头：“地理……确实很玄。”

正确答案和解释每一点都完全在人预料之外。有时候自己选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教室外侧拐角处，无人角落里，沈淮序无声勾了一下乔桥的手心，低声说：“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实现。”

乔桥笑了一声，最后一点因为考试而不佳的情绪也抓紧消散，她看着沈淮序，笑着问：“你是圣诞老人？”

还说什么都能实现。

“圣诞老人还有时限的，乔乔。”

一年一度梦幻的圣诞夜他才出现。

沈淮序弯下腰，笑着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