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激昂的汇报声结束,大厅里陷入久久的沉寂中。
只偶尔响起一两声辍茶和吐茶叶的声音。
知州没懂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小心地探头,呼喊:“大人?”
公孙瓒忽然啧一声,把茶杯放下,双手都撑在膝盖上,认真看着知州。
两者对视,后者已经疯狂在想自己方才的说辞有哪里有披露,背后迅速冒出一层冷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知州马上又要伏低身子道歉时,才听公孙瓒慢悠悠叹上一口气。
“这对吗?”
知州一愣:“啊?”
什么对不对?难道假太监真的知道边疆的情况?
不应该啊!这死东西那么小心眼,既然有意针对萧家,那就不可能放任那群人在边疆干出那些轰动的事情啊!
他撑着胆子,咬牙重复:“属下所言,绝无虚假!”
他所说的内容,左右只是捡着真话里的某部分,拼一拼再伪装成想要的表象,如果真要细究,他也未曾造假半分。
“我又没说你,你着什么急?”
公孙瓒偏头去看茶杯,没两秒,眼神从眼角斜过去,轻飘飘落在知州身上,“我说的是今年气候不好,茶叶都格外苦,负责筛查的人肯定没做对,你说是吧?”
就那么几句话,知州冷汗出完一层又一层,不住地点头附和,靠说话来缓解紧张。
几分钟后,他从大门出去时,都觉得脚下还发虚。
屋内,公孙瓒刚捻起一颗特贡的果子细细品尝,看着仓促赶来的人给屋里的增温设备添煤。
“主子,您真信他的话?”
“他?那死胖子?”公孙瓒咬着上好的贡果嚼两口,又转头吐掉,重新拿起一个品尝,“说话跟放屁一个味的东西。”
“那边最近有没有传来消息?”
他能一路靠手段坐上首辅的位置,绝不会心大到把一件事完全压在一个靠不住的人身上。
除了那个蠢货外,他也有派自己的人过去驻扎。
只是两边路远,消息传递得并不频繁。
再加上前段时间忽然降温,风雪都没个定数,驿站尽数罢工,更是难联系上。
“雪太大,信鸽放出去也不一定能到达目的地。”
那下人把手套摘下,站起身,斟酌着这废话怎么说出口才能不给自己招来祸害。
“这段时间,我们一共只收到一个信鸽,其中并无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说边疆那边的寒潮比京城还要严重多倍,意思大概是信息传递困难……他们那边活得也更艰苦?”
保全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仇恨转到别人身上。
第二个果子也被丢在地上。
公孙瓒沉着脸起身:“一群废物!我但凡养的是一群狗,训练几次,狗都能知道玩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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