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然也是公孙瓒教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有些事情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

丫鬟沉默几秒后，只是转头瞪太医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娘娘的身体好着呢，只不过是受气了而已，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

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但加上毒药作祟和太医故意掩饰，让夏太后从一开始的气血不足，到后来连起身都困难，也不过短短几天光景。

龙旭辰刚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急匆匆来看过，握着母后的手红了眼睛，说自己不该这么不懂事，又说以后一定要如何弥补幕后，绝口不提他已经发下去的命令。

几天后听说夏太后身体越来越虚弱，他才觉得烦躁。

“那就这么严重了？”

他在寝宫内来回踱步，扫一眼旁边的心腹，“若不是因为朕在她膝下长大，这么多年来确实承下不少恩情……朕如今已经是皇帝，居然还要看她脸色办事，天天光围着她转？”

皇家秘辛，心腹只能把头埋得低低的，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算了，你待会去跟他们说，前朝事务繁忙，但实在抽不出空，送些东西过去聊表心意。”

龙旭辰敷衍完想走，没到门口又折回来，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模样，“她那边一病重，我这儿就得不停表示，光这么几天送过去的宝贝和特制的香薰都多少了？”

那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是白花花的银子和地位的象征！

“太医都干什么吃的？怎么连这点病都治不好？”

心腹把头埋得低低的，又开始背诵太医说过的那些话，什么体虚气亏，什么气血攻心，说来说去无非是那么几个字，最后得出结论，外物难医只能养着。

龙旭辰把手一挥：“朕不信！追加一条朕的旨意，母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朕也跟着寝食难安，张贴告示招天下名医，只要能治好敬爱的母后，朕重重有赏！”

这是大好地营造孝子形象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心腹点头，立马去办。

太后气病原本也不是秘密，这招人的消息一出，自然要引起一定范围内的轰动。

消息并不只面向官员，一些密切关注皇家走向的商人自然也能注意到。

比如顾家人。

这是接近皇家的好机会，但他们手头并没有比太医还厉害的神医，这眼睛看着机会从指缝溜走，只成为轻飘飘的几个字。

那几个字最后印在信纸上，被当成关于京城消息走向的传闻之一，从传话眼线手中递到边疆。

顾予淮其实是不爱拆来自京城的信的，因为其中必然有无数长辈换着法子催婚的消息，孝字在上头一压，他看到信不得不回，给自己平添许多麻烦。

“只不过是些零碎的消息。”

老五来回翻翻那两张纸，随意挑着几件看上去有用的汇报，“有几位姑娘正在寻主子，上次没做的买卖挣钱了，太后气倒病重正在招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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