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大个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又不是提线木偶，总不能我说啥他就干啥吧，我觉得这个责任，也不能完全推到我的身上。”

...................

吴平如此说着。

他确实不知道甄东亮会得流感，更不知道他会正好在得了流感的时候往外卖里吐痰。

事情就是这么巧。

就跟剧本写好了似的。

王瑞鑫眉头微皱，内心思索。

根据甄东亮提供的情况，以及他和吴平的微信聊天记录可以看得出来，吐痰这事儿，确实是吴平出的主意。

吴平也知道自己和甄东亮在微信上聊过这个事儿，很清楚赖是赖不掉的，索性也就很干脆地承认了。

不过正如他所说，他只是让甄东亮吐痰，又没让他在得了流感的情况下吐痰。

他觉得，这事儿跟自己没关系。

如果甄东亮吐痰的时候没有得流感，那他就不算投毒罪，自己自然也不算教唆犯。

然而....................

王瑞鑫却淡淡说道：

“要成立教唆犯，虽然以被教唆者实施符合构成要件的违法行为为前提，但并不以被教唆者产生犯罪故意为前提！”

....................

“啊？”

吴平瞪大了无知的小眼睛，使劲儿瞅着王瑞鑫。

“警察同志，你这话啥意思啊？”

王瑞鑫耐着性子解释道：“换句话说，虽然成立教唆犯要求教唆行为引起被教唆者产生违法行为的意思，但并不意味着，必须让被教唆者产生犯罪故意。”

见吴平还是一脸茫然，

王瑞鑫继续说道：

“我给你举个例子。”

“张三跟李四说，王五生病了，你把这个药给他喝了，实际上这个药是毒药。但李四并不知道是毒药，他以为是治病的药，就端给王五喝，结果王五死了。”

“在这里，李四并没有杀人意图，也就是说，他作为被教唆者，没有犯罪故意，可事实上他的确造成了王五死亡。”

“也就是说，李四实施了符合构成要件的犯罪行为，而这个行为的意思，是由张三的教唆行为引起的。”

“因此，张三成立故意杀人罪的教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