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李侍郎落马当夜,花船上歌姬抱着琵琶唱的就是这阙词,后来查抄的密账里少了整整七页……
“原来如此。”
懂了。
这次是真的懂了!
严松忽然明白,陛下为何偏偏会把自己安排到户部。
陛下从头开始,并非是想让我去管漕运的钱粮。
而是因为我是世家的身份!
想让我成为那把最为锋利的刀!
一下一下,去剖开半年前,始终撕不开的漕运暗账。
要知道,一同沉入秦淮河的,可不只是《折柳曲》。
这靡靡之音,却是催命的曲儿。
可是……
陛下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除非……
当时那艘花船上,有陛下的探子!
念及此处。
严松心中再次一震。
没想到,陛下竟然已经从半年前便开始布局了。
既如此。
那严府岂不就是这一环节中的一个棋子而已?
陛下并非想让严府获得权力。
而是给严府一次,一个彻底与世家断绝,与过去断绝的机会。
倘若我听话,那我便是这户部,掌管漕运的侍郎。
可若是我不听话……
不仅是我,包括严府,都再无一条活路!
“嗯。”
“看来这次布置的不错。”
龙椅上的陆渊,见严松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为此相当满意。
瞧把这孩子激动的。
都不会说话了。
陆渊轻笑一声,旋即看向魏忠贤。
见其正站在一旁,眼神低垂,双手交叠在袖中,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陆渊眨了眨眼。
魏忠贤:???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见魏忠贤一脸疑惑的模样,陆渊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满意。
这种反应,才是他真正所期待看到的结果。
这老魏的演技,简直是炉火纯青。
看看看,朕就说,朕手底下这么多人,就老魏一个人能成事。
贪墨了那么多银子,还能摆出一副“与我无瓜”的架势。
就这种演技,日后怎么可能不成事?
陆渊在心中轻轻一叹,带着几分自豪。
他轻笑着扫视了一眼满朝的大臣,目光最终定格在魏忠贤身上。
魏忠贤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刚才自己那一眼背后的深意。
陆渊心中轻叹,再看看其他那些文官。
虽然嘴巴上三寸不烂的舌头,一个个说得头头是道。
但到了关键时刻,做起事来还真没有魏忠贤这般靠谱。
不管什么时候,总能在关键时刻沉得住气,反应迅速,配合到位。
真没亏朕白心疼他。
既然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便再也没有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
毕竟这龙椅坐起来,还真不怎么舒服。
念及此处。
陆渊袖袍轻甩,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向后宫方向走去。
见状。
魏忠贤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陛下今日是累了。
他连忙一甩拂尘,朗声高呼,
“退朝!”
百官闻声,连忙叩首行礼,口中山呼不断。
待严松俯身长拜,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然做出决定,
“既然陛下给了严府这次机会。”
“那臣,必把漕运二十年陈账,都翻出来……”
“晒晒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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