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上下打量了余盼暖几眼，就她的脸，哪里长得和父皇有半分相似？她就是野种！

“父皇忽然改变主意，一定是你和皇后使了妖法，蛊惑了父皇，让他立你为皇太女是不是！到底是来路不明的血脉，手段可真厉害！”

别看六皇子年纪还小，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余盼暖红了眼眶，急道：“你聋了？我不是野种，是爹爹最爱的宝贝，你们懂什么！爹爹就是最疼爱我！”

疼爱么？几位皇子闻言眼底流露出毫不遮掩的讥讽，不屑地冷笑置之。

谁不知道，以前父皇最讨厌的，就是余盼暖这个女儿，动不动就罚。

余盼暖从所有人眼里，看到明晃晃的轻蔑，感觉被什么刺了一下，心里难受极了。

“你们胡说！我没有！爹爹疼爱我才不是因为什么妖法！”余盼暖抱着纸鸢，眼泪汪汪地瞪着几位皇兄，心里委屈极了，爹爹就是她亲爹爹，才不是他们的父皇！

娘亲说过，此事绝对不能和别人说，哪怕透露半个字都不行，不然大家都会死。

她抿了抿唇，几位皇子还要讥讽两句，看到从假山后拐出来的人，面色剧变。

“你们每日到上书房去读书，太傅教你们的就是这些？”顾肖军沉着脸扫视几人一眼。

几位皇子就是看不惯父皇对余盼暖的宠爱，所以才故意说这种话，母妃就是这么骂的。

他们哪里想到，父皇会出现在这，这个时辰，父皇不是应该在勤政殿才对么？

“父，父皇，我……”六皇子脸色煞白，刚才就数他骂的最凶，其他皇子纷纷低头。

“把他们带下去，回头叮嘱太傅好生教导，再向他们的母妃说一声，若是不懂得如何管教孩子，可以送到太妃膝下去教养！”

说罢，顾肖军抱起余盼暖，头也不回地离开。

素日里余盼暖最是活泼爱笑，今日安静地呆在顾肖军怀里一声不吭。

顾肖军余光睨了怀里的小人一眼，疼惜地捏捏她的小脸：“他们已经为自己的无礼付出代价，小暖儿不必和他们计较，在爹爹心里，小暖儿就是掌上明珠。”

方才他经过御花园，远远就听见那些皇子讽刺余盼暖的话，所以他才折返回来。

那些孩子小小年纪，哪里懂得这些话？只能是私下里大人教唆的，耳濡目染，也就学会了。

被六皇子阴阳怪气的时候，余盼暖没哭出来，此刻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顾肖军看见她哭，心一紧，立即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别哭别哭，爹爹疼爱你，是因为小暖儿本身就值得被疼爱，他们日后要是再说这种话，小暖儿就打回去，有爹爹给你撑腰。”

余盼暖泪光闪了闪，怀里还抱着那只大纸鸢：“真的吗？我当真可以打回去？”

“当然！不过只能是自己占理的情况下，我们不能随意地伤害他人，那样是不对的。”

顾肖军担心余盼暖被自己带歪，斟酌片刻，还是谨慎纠正。

“嗯嗯！娘亲教过我的！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余盼暖在顾肖军的脸上亲了一口。

顾肖军被女儿哄地喜笑颜开，唯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觉得，当这个皇帝没那么糟糕。

……

御书房内，顾肖军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感到很是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