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孩子的梦是不是预知梦,都给他们提前敲响了警钟。
皇帝本就不是仁义之人,等到对她耐心耗尽,不属于自己血脉的余盼暖就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定要拔除的,只是时间问题。
安北侯手一抖,茶壶碰倒了茶盏,两鬓斑白的男人抬头震惊地看向女儿。
原来如此,难怪女儿会相信公主的梦,紧急带着孩子回安北侯府。
余盼暖的梦太过详细,当年那件事根本没几个人知道,无从得知的消息怎能梦见,孩子的梦不对劲。
“方才在正厅你只说了个大概,我觉得是孩童戏言,并未认真听,小殿下究竟是如何说的?”
卢舟舟端坐着,对上父亲担忧的视线,忽的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父亲面前,不必绷着根弦,稍稍放松了些。
“眼下孩子就说了我与陛下争执,不久后侯府被抄家,我们一家被流放途中大洲开始闹饥荒,我们一家死于流放的路上。”
安北侯捡起落在地上的茶盏,失神地站起身,抄家、饥荒,无论哪个字眼都让人觉得陌生,可孩子说到那件事,让人不得不信。
“日后若真有饥荒,我们在流放途中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危险,历来被流放者皆要身负枷锁,饥荒一旦出现易人而食的场面,我们岂不是……”
安北侯不敢细想,这些事就算没发生,提前做些准备总归能安心些,不怪卢舟舟上纲上线。
“可倘若陛下铁了心要抄侯府,不管我们提前做什么准备,都左右不了圣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流放更是。”
安北侯府如今已经是五代袭爵,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簪缨世家。
如今的家主安北侯,在朝中为官多年,已经是朝中老臣,怎会不知道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安北侯府做的准备再多,皇帝真要定罪,有千万种借口。
“父亲说得不错,皇帝的心意难以左右,但我们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全自己、保全家人。”卢舟舟决定出宫冒险和父亲说这些,便是认为做点什么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安北侯赞许地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我们只能尽量给自己留后路,不至于真到抄家那日只能任人宰割。”
大洲朝流放罪臣的路线就几条,是固定的,安北侯沉思片刻,从百宝架上取下一幅图纸。
“当年你曾祖南征北战时,就喜欢沿途绘制当地的舆图,说起来大洲的堪舆图还是他绘制的,多年前曾祖受命护送犯了罪的安王前往流放地,画了这幅图纸。”
已经多年没有打开的图纸有些泛黄,安北侯把图纸在桌案上展开,让女儿和自己一起看。
“这几条路线就是罪臣流放的固定路线,走的都是官道,按理说是安全的,但一旦闹饥荒处境就会不同,陛下心意难测,为父会先在几条流放路线上都安插自己的人手,以保万无一失。”
安北侯眼下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法子。
在流放路线上安插自己的人,不必让对方冒着杀头的危险放自己走,只要让他们一家不至于过得太差便足够。
“父亲英明,这是个不错的好法子!负责押送罪臣的官职是苦差事,人员调动是常有的事,陛下也不会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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