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侯叫来管家,吩咐他去账房那边先取五百两银子来。
安北侯府的账目都记得很清楚,若是一下子拿太过,尹清淑那边发觉,定要多问。
五百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寻个合理的借口,也就能搪塞过去。
“我原想着拿银票,就是一万两也不妨事,但届时真闹饥荒,钱庄如何还能取银子,不如直接给真金白银好使,为父的私房钱和这五百两加起来也不少,都先收着。”
安北侯把自己平日里存下来的钱给女儿,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父亲放心,女儿定把财物收好,但光有钱还不够,女儿打算之后再找机会带着小暖儿出宫,在此期间,父亲您先着人准备些粮食和柴火。”
卢舟舟想到余盼暖所描述的饥荒场面,心里有些打鼓。
“饥荒一起,数年之内都难缓解,我们得准备能留得久的粮食,我们俭省着用,应当能安全度过荒年,不能留得久的粮食就少囤些,免得放不久坏了。”
在荒年里,最要紧的就是食物和谁,真流放到边关,对他们来说不算坏事。
天灾之下便会有人祸,远离人群离群索居才是护身之道。
“好,你放心,只是准备这些没什么难的,我们安北侯府,不至于连这这些都准备不来。”
安北侯说话的功夫就已经在提笔写信,到时候吩咐人去私下置办。
侯府家大业大,买大量的柴火粮食,是寻常事,毕竟不止府里,庄子上还有那么多张嘴等着吃,怎样都有合理的说辞。
卢舟舟把茶送到嘴边抿了一口,还是多年前父亲爱喝的竹叶茶。
卢舟舟有些恍惚,她还小的时候,母亲就常常喜欢研制新口味的竹叶茶给父亲尝。
时过经年,母亲病逝,父亲续弦,她已不是孩提,早早嫁为人妇有了自己的孩子。
卢舟舟抬起眼帘看了眼已经年迈的父亲,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安北侯把茶壶放在茶炉子上,并未看向卢舟舟,温声道:“有什么话只管直说,我们父女之间难道还生分了不成?”
终归是自己的女儿,卢舟舟光是坐在那,只需稍加注意,安北侯就能发觉她的心绪变化。
“还请先莫要将此事告知尹夫人,弟弟妹妹也不要知道为好。”
比卢舟舟小的,皆为尹清淑所出,这些年,她一直称呼尹清淑为尹夫人,两人之间的生疏可想而知。
安北侯面色微变,眼神变得有些复杂,点头答应下来。
女儿的意思,安北侯明白,早年他纳娶续弦,是为孩子考虑,但也有自己的私心。
偌大的侯府后宅,不能没有女主人掌中馈,几个孩子当时尚未议亲,没有主母打点是不成的。他为了孩子,但更多是为了自己,为了侯府。
迎娶尹清淑进门之初,府中一切平和,发妻几个孩子与尹清淑相处融洽,没什么矛盾。
直到尹清淑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便开始明里暗里打压发妻的三个孩子。
之前对三个孩子好,是因为她装出温良贤淑的模样,安北侯宽慰,就会常常到她房里去。
“为父答应你,此事绝对不会和清淑说,亦不会和她几个孩子透露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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