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罪犯,在他们看来,等于是进货来的。
他们做这差事,就是靠押送犯人拿俸禄补贴,偏偏这份补贴不多,而往往押送之路山长水远,以上种种催生出他们的不满,而这些不满进一步他们内心的阴暗面。
“意致说得不错,凡事都要做好两手准备,不过现在我们也只是提出想法,还没有确切的办法,这几日大家都好好想想,看看怎么做更为妥当。”
安北侯有些懊恼,在安北侯府势力如日中天时,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题,提前做好防范才是,而不是让孩子们跟着自己颠沛流离,现如今即将陷入别的危险中。
卢意致顺手拿出算盘放在桌上开始算起来,这是他的拿手活,在卢舟舟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把算盘打地噼啪作响,一盏茶功夫后,把算盘举起来给他们看。
“空间里虽说财物很多,但我们不能拿出来用,它们的失主可都在外头。能用的只有部分金银和粮食,在为我们自己留有足够后备粮的前提下,可以用来贿赂衙役的粮食和财物,可维持一个月。”
卢意致‘啪’地啪算盘放在桌上:“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考虑,慢慢想吧。”
卢舟舟如果没记错,卢意致就进过空间两次,头一回还是宫殿里还没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就这一趟,就把所有的钱财乃至粮食全都算明白了?
显然安北侯和卢兴思也十分错愕,见鬼似地打量卢意致几眼。
“喂,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做生意怎么说都是我的老行当,不过区区算账罢了,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卢意致被他们一个个的眼神看得哭笑不得。
尽管如此,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约而同朝卢意致竖起大拇指。
空间时间有限,几人没把时间一次用完,吃饱喝足商议完要事,就从空间出来,什么事都没发生般睡回原来的位置。
余盼暖怕冷,所以睡在靠近火堆的位置。
被流放之后,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梦,她还以为,自己不会再做那种恶梦,可是这日夜里,她再次梦见之前的梦境。
旱灾肆虐整个大洲朝,整个大洲开始干旱,粮食欠收,因为没有做充分准备,加上旱灾蔓延很快,在短时间内就演变成饥荒。
这场饥荒整整持续了三年,头一年大家还能靠着余量勒紧裤腰带度日,到第二年只能吃草根树根,到第三年,什么吃的都没有了,整个大洲饿殍遍野,只剩面黄肌瘦的灾民。
为了活下去,灾民易子而食,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麻木又悲痛。
余盼暖之前的梦境是模糊的,可这次场景却十分详细,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冲击着她幼小的心灵。
余盼暖是被吓醒的,在干燥的稻草堆上睁开眼时,她身上全是黏糊糊的汗。
鬓边的碎发汗湿黏在脸上,余盼暖大口呼吸着,惊恐地环视周遭。
在大家都醒着时热闹温暖的破庙,在惊梦之后再看,乍然变成前所未有的阴森。
余盼暖害怕地直发抖,强忍着泪水把卢舟舟摇醒。
她还记得娘亲和她说过,她做梦的事不能再被别人知道,所以她叫醒娘亲时很注意,没发出声音把别人吵醒。
卢舟舟醒来一睁眼,就对上女儿泪汪汪的双眸,头皮登时一麻,下意识把女儿拉过来护在怀里,警惕地扫视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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