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旧是真,存的银子亦是真,不过人是安北候提前安排好,安插在商城的眼线。
安北候知道官差怕自己逃跑,态度无不恭敬解释道:“我晓得规矩,届时还需劳烦大人跟着我,等银子拿到,一定少不了大人的那份谢礼。”
他被定的是‘通敌叛国’的罪名,晓得衙役最怕他跑掉,他一跑,所有衙役都得掉脑袋。
求人办事,有些问题在他人开口前,你需要先给出解决方案,他人才能顺着楼梯下。
衙役扭过头来暼了安北候一眼,嘴角勾了勾:“客气,不过你要是耍什么花样……”
安北候赶紧接话:“不敢不敢,小的定不会离开大人的视线,让大人觉得难办。”
衙役的脸色这才缓和,那人是不是安北候的故旧,这里头的门道衙役难道看不出?他们不在乎罢了,他们在乎的只有银子,只要安北候能拿银子回来就是好事。
眼见离黑河越来越近,被流放的罪犯吃住的环境在接下来会越来越糟糕,谁想过的舒坦一些,就得拿银子来孝敬他们,安北候拿银子回来,无论多少,都有一部分要进衙役的口袋。
有拿钱的门路,衙役可巴不得,就怕被流放的罪人精穷,他们连一点好处都拿不到,一路的辛苦才是白搭。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既如此,我们不为难你,你们约定碰头的地方在什么地方,现在就过去。”衙役领头和另一边官差打手势,示意他们看好这边的人。
“不远,说来也巧,就在长街对面的福来茶馆。”安北候暗暗松了口气,官差见钱眼开,在眼下倒是好事了,他说去拿银子,他们不知乐成怎样。
有油水可捞的事,他们不介意多多益善。至于人是提前打点还是偶然碰见,都不重要。
除了安北候外,其余几家人皆在城门边上几家客栈歇息。
安北候在衙役的‘护送’下来到福来茶馆,问起他们要找的人,掌柜说那人一柱香前就离开了,留下来一个包袱和一封信,要他交给一位卢姓老爷。
卢家满门获罪,皇帝对他们深恶痛绝,他安插的人还愿意施以援手,安北候已是感激,别的他不强人所难。
只是有一件事可惜,他还想和那人打探关于鸣沙镇和商城的消息,在短短一两年的时间里,曾经繁华无匹的一镇一城,究竟是因何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是因为旱灾还是什么缘故?不知自己身处的环境底细,着实让人内心不安。
安北候打开包袱,里面没有其他,只有银子和银票。当初安北候就想到,要花不少银子打点衙役,所需碎银子不少,是以包袱里大半都是碎银子。
一共五百块碎银,剩余的都是银票,是一开始安北候就想到衙役会跟着他来取银子,要给衙役的‘辛苦钱’。
之所以没把所有银钱都准备做碎银,是因为三千两碎银,重量可不一般,一天天光是花功夫背着就够费劲,就现在这样最好。
看了一眼手里的信,安北候没有当着衙役的面打开,小心地收进怀里,没有把红纸包着的碎银给衙役,而是拿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过去。
“大人一路护着我们,着实辛苦,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大人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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