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女扮男装,穿的是之前流放时穿的衣裳,已经十分破旧,缝了好几个补丁不说,还沾着泥,泥土干在衣服上,看起来很是落魄埋汰。
如今正是乱世,穿的太好只会给自己引来灾祸,是以母女俩出门之前就将自己打扮的很是落魄。
余盼暖说罢,一张纸从远处飘过来,落在她脚边,余盼暖一时没收住脚,踩了上去。
移开脚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官府张贴的缉捕母女俩的缉捕令。
西北灾情严重,且不说流民,当地百姓吃饱饭都变得困难,谁还管张贴在外面的缉捕令?
卢舟舟带着女儿上街,才没和之前那般战战兢兢。
加上两人衣着打扮落魄,看起来与流民无益,从当地百姓家里买来的药草,用破布包着,没人会对此感兴趣。
母女俩往路上一站,她们通身的打扮,就差直接写上“没钱没粮”二字,去抢她们,纯属是白费力气。
卢舟舟问完最后一家,买了些只头风的药草种子,女儿忽然用力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怎么了?”卢舟舟以为有什么事,下意识把女儿护在自己身后。
“娘亲你看!是穿着盔甲的叔叔!”余盼暖惊喜地指向长街另一头。
就见长街另一端,几名身穿盔甲的将士,
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缓缓走过,伸手拉着几辆大马车,到一家粮铺前停了下来。
安景带人走进粮铺,一眼看见牌子上标着米面价格,瞳孔微缩。
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粮食价格大涨的准备,可这涨的远超他的想象。
“粮食的价格怎涨了这么多?”安景愣了愣。
迎上来的粮铺掌柜刚想说些吉利话,闻言脸色不大好看。
“官爷,西北这一片都粮食稀缺,能有粮食买就不错了,这还只是今日的价格,眼下粮食一日一个价,明日买,多少钱都不好说。”
掌柜脸色不好,说的话却是真话,如今各地都没多少粮食储备,粮铺里卖的,已经是陈米,卖完这些,就再没有了。
粮铺外面时而有百姓经过,路边还坐着流民,安景往外看了一眼,谦和地朝掌柜拱了拱手:“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铺子里面一些,安景才小声说出他们的难处。
“实不相瞒,我们几个兄弟此行出来收购粮食,是因镇北军粮草不足,从你们这买走的米面,是供给将士们吃用,在下厚颜,想请掌柜算便宜些。”
安景待人谦和有礼,对掌柜礼数周到,一番坦诚相待,让掌柜有些不好意思。
掌柜重重叹了口气:“官爷,实话和您说,现下粮食稀缺,铺子里只剩这些粮食,卖完就没了,我只是普通老板姓,也要吃饭,也要过活,这样吧,我以售价的六折卖给你们,如何?”
安景轻吸了口气,粮铺现今的售价,就算是六折也非常昂贵。
掌柜也知道,为难道:“六折已经是成本价,价格是最低的了,多亏镇北军,才能有后方安宁,我心里感念,但能做的只有这些,还望官爷见谅。”
说罢,掌柜记起什么来:“若官爷把这些全部买下,我粮仓里还有放了五六年的荞麦,放了这么多年,卖不好卖,但能吃的,就全部送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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