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旱灾,皇帝没功夫派人过来传旨,军营里都是自己人,所以没那么多规矩。
“皇帝脑子没问题吧?就这样把赈灾的事,甩给将军?甩给将军就算了,还只字不提赏赐,就连一句夸赞都没有。”有人一时气急,把心里话骂了出来。
都说君威不可冒犯,放在以前,他们还会注意着,而今意识到皇帝的无能,大家只有翻不完的白眼。
“他要不要自己来看看,如今的西北变成什么鬼样子?一个人不派来,光是让将军主力带领民众,渡过眼下旱灾,真那么容易,他怎么不自己来?”
众人气得不轻,想不明白,怎么能有人如此厚颜无耻,令人瞧不起。
赈灾不是一句话就能做到,而是需要身体力行地,投入到群众中去,实地考察不说,还要花大量的精力,这么重要的事,交给需要镇守鹿关的主将,合适么?
但凡换一个脑子正常的君主,都做不出这种事,真当镇北军三头六臂?
他们连施粥的人手都不够,还需要老百姓帮忙,皇帝倒是水灵灵把这么大一桩事交给将军。
“放肆!一个个的脑袋不想要了!?”听完圣旨后就在沉默的顾肖军缓缓开口。
其他人纷纷为自家将军鸣不平:“将军,赈灾如何艰难,我们都亲身经历,更何况是带百姓跨过灾年这一关?您立下大功,陛下不赏反罚,委实令人心寒。”
打赢这场仗,在皇帝看来,不过是一封拿在手里轻飘飘的战报,可对镇北军而言,这份荣耀,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他们的血泪,和死去的兄弟挣来的。
他们也知道,大洲内政暗流汹涌,国库出了岔子,西北又发生大旱,到处都不容易。
理解归理解,没有赏赐就罢了,好歹夸赞几句,赐个头衔,都算是封赏。
皇帝倒好,什么都没有,还指派将军负责赈灾,真当镇北军没有脾气不成?
“微臣顾肖军接旨。”顾肖军神色肃穆郑重,从士兵手里把圣旨接过来。
此话一出,其他人静了下来,神色复杂地看着顾肖军手里那封黄绸圣旨。
“怀颖,辛苦你快马去试验田那边,看看百姓们种下去的红薯长势如何,有什么问题要及时和我反应,其他人继续操练。”顾肖军拿着圣旨,就要回营,怀颖不情不愿嘟囔起来。
“早就听闻圣上无能,就连朝中大臣,都对其多有不满,现在看来传言不假。”
不止怀颖满腹怨愤,顾肖军身边其他的副将,也是一肚子火。
“高坐明堂者昏庸,累死我们下面的人,赈灾真有那么容易,分个神就能做到,他怎么不来?朝廷那些人怎么不来?之前来赈灾的官员经历过什么,他们不是有目共睹?”
其中一名副将是暴脾气,骂完啐了一口,其他人虽说也义愤填膺,还是被他吓到。
“诶,这,这样说不好吧。”安景轻咳一声,他们确实都对皇帝不满,他们也都是粗人,平时骂起人来就这样,但毕竟骂的对象是天子,心里还是有点打怵的。
在此之前,他们其实从未妄议过当朝国君。
“有什么不好的,他昏庸我们还说不得?我们多少兄弟,因为他的无能战死沙场?要不是因为大洲积弱,镇北军何至于如此掣肘?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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