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肖军在信中一再言谢，多亏卢舟舟来信，他才能及时发现，军中早有人感染瘟疫，当时若没有发现没早做应对，就镇北军的生活模式，只怕瘟疫早已在军中爆发。

他们前期全无应对之策，就算军医把夜熬穿，也无法把瘟疫蔓延的速度按住。

顾肖军特意在信中，提及感染瘟疫的士兵前中后期都会有哪些症状，让卢舟舟和其家人多加小心，或外出遇到有类似症状的人，务必及时远离。

卢舟舟合上手中书信，没想到镇北军中，瘟疫病发的症状如此可怖。

尽管每日送物资去，感染的人数多少每日都有增加，而第一批感染瘟疫的病患，症状呈递进式加重。

感染者一万人，死伤人数越多，对镇北军而言，战力损失就越大。

眼下还没有针对治疗瘟疫的药方，要如何抑制瘟疫传播，缓解病发的症状才好。

燃灯如豆，忽闪忽闪的火光照亮卢舟舟的眼眸，窗外风声呜咽，今年边关的雪，来得格外迟，却也格外肃杀，在外头，都可泼水成冰。

为了方便难民喝水，府衙特地在难民集中取暖的点，放了大水桶，有火的温度烤着，桶里的水不会结冰。

因为固县定期施粥赈灾，不断有人涌到固县来，如今的难民人数，足足有十五万之多。

卢舟舟食指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点着，突然手猛地一顿：“不对！”

余盼暖从厨房拿了一碟破酥包回来，闻言从门后探出脑袋问：“娘亲，什么不对？”

“人数不对！”卢舟舟双手撑着桌面站起身，涌入固县的灾民，有十五万之多，因为城中住不下，府衙还特地允准他们在城池外围搭建帐篷或者建房屋。

为了让灾民不干扰城内百姓的生活，衙门还派人在城外修建简单的土坯房，没什么多的，就是个住人的地方。

难民加上城中百姓，足足有十七万人，然而两者加起来感染人数，才一万。

军中的生活模式是集中式不错，城外的灾民何尝不是扎堆窝在一起？

灾民没分到任何防护的物资，居住的地方比军中还要拥挤，感染人数和城中百姓加起来，却和军中一样是一万。

人数比例不对，感染的范围和速度也不对。

照军中的感染范围和人数，灾民就算不全军覆没，感染的人数最少也得有十万之多。

分明难民每日都到粥棚来领粥，大范围聚集，怎么可能只感染一万人，之前她怎就没想到！

电光火石间，卢舟舟脑海中灵光一闪，抓住问题所在：“小暖儿！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每次施粥，熬粥用的水都是灵泉？”

余盼暖把破酥包分给卢舟舟一个，自己拿起一个啃了起来，点头道：“记得呀，眼下到处都在闹旱灾，没有水，我们只得用领券来煮粥和和面，大家喝的疙瘩汤用的也是灵泉。”

当时府衙和镇北军运水不便，大家为难之际，余盼暖向娘亲提议，可以用空间里的灵泉。

她们身上匪夷所思的事多得数不过来，再多一件也无妨，干脆提出她们提供水。

反正空间内的灵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并不会因此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