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握着这只小罐走到慕言的身前,歪着头看他:“你刚说什么呢?”
慕言沉默了。
他只是又一次仔细的看了眼这房间里的摆设,随后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都没说。”
也是他刚才眼拙了,这屋子里东西看起来都挺简陋的,但是仔细一瞧——
清一色的黄花梨木,难得的是,这些木料最细微的颜色纹理都如同出自一块木料一般。
至于宋慈手里的那只小小的胭脂罐,谁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东西,总之不会是现代的东西就对了。
宋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就扬了扬下巴:“脱衣服。”
慕言一怔:“暖暖,你说什么?”
宋慈皱起眉毛:“脱衣服啊。”
慕言的耳朵不自觉的就红了起来。
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声音都低哑了些:“暖暖,这是你家。”
他微皱着眉毛提醒她。
宋慈狐疑的看着他:“是啊,这边离医院挺远的,而且就换个药,不用特意过去啊。”
慕言的脸上顿时就闪过了一抹尴尬。
他一手握拳抵住自己的下唇,重重的咳嗽了两声之后,这才说:“换、换药啊?”
“那不然呢?”宋慈纳闷儿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没、没……”慕言的手指有些颤抖,他一边解着自己的衣扣,一边有些不自在的又描补了一句,“我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啊?”
宋慈随手拉过了一把椅子,把手里的小罐子放下之后,又去拿了纱布和剪刀。
“我以为……以为你要换、换药呢……”
慕言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宋慈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没能明白他刚才那模样是什么意思。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回到慕言的面前,等他脱下衣服之后,就看向了他的左臂。
那里正缠着纱布,倒是没有血迹渗出,想来还真如他所说的,伤得没那么重。
宋慈拿过剪刀剪开纱布,一边把那些纱布拆掉,一边轻声说着:“这药是我之前受伤的时候爷爷配的,对外伤的效果很好的,还好还剩下一些。”
慕言看着女孩认真的脸庞,不自在的点了点头:“嗯。”
宋慈把他胳膊上的纱布拆下,终于看到了他胳膊上的伤。
一寸半长度的伤口,大抵是伤口很深,已经做了缝合处理。
宋慈不禁合了合眼。
慕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轻声安慰着:“暖暖,没事的。”
宋慈侧头瞪了他一眼,没答话。
她擦干净手指,然后拿过那只胭脂罐,罐子里还有薄薄的一层乳白色膏体,散发着淡淡的丁香花香。
如果宋慈不说这是药,慕言几乎就要以为这是什么香膏了。
宋慈深吸了口气,指尖挑起了一点儿药膏,轻轻地涂在了他的伤口上,这才轻声说着:“当时爷爷怕我浸在药味里心里不舒服,所以加了些香料。”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到的颤意。
慕言点了点头,看着她说:“暖暖,我真的没事,别怕。”
宋慈又瞪了他一眼。
她把胭脂罐里剩下的所有的药膏都给他涂在了伤口上,这才轻舒了口气,拿了新的纱布开始给他包扎。
正这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宋昭看着房间中的两个人,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就……怎么说呢……
从宋昭的角度,她看到的是慕言的风衣搭在椅子上,衬衫随意的丢在床柱旁,而宋慈,这会儿正俯身埋头在慕言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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