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伤口,虞非晚让半夏把一盆血水和染血的布条拿去妥当处理好,别被人发现。然后把封玄麟赶去窗边的塌上睡觉。
烛火吹灭,屋内暗下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黢黑中,只听见外面风雪声呼号。
长这么大,活了两世,虞非晚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处一室,她瞪着眼睛看着头顶的一片黑寂,辗转反侧半晌也丝毫没有睡意。
另一边的塌上也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显然,封玄麟也没有睡着。
“三姑娘那日为何要在众人面前提起我的事情?”黑夜中,封玄麟的声音突地响起。
虞非晚一愣。
恍然间,她突然发现,自从自己刚才认出了封玄麟和江四是同一人后,他在自己面前就没有再继续伪装了。就连原本那比锯木头还难听的沙哑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她心中五味杂陈。
沉默几秒后,虞非晚不答反问:“那你为什么武功这么厉害,还要忍受晋王鞭打的屈辱?”
封玄麟:“……”
虞非晚故作高深的说:“你之前有句话说得对,有些秘密就让它暂时成为秘密,没必要太急着拆穿。”
我不追问你和晋王之间的关系是否还有什么秘密,你也不要追问我的计谋到底意欲何为。
封玄麟闷笑一声。
低沉黯哑的笑声在黑夜中没来由的让封玄麟一阵耳热。
她在心里暗骂一声妖孽,翻过身拉起被子蒙住脑袋,不去听他多话。
所幸封玄麟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侧身望着拔步床的方向,尽管从他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见,但眼底仍旧盛满了温柔,嘴角一直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笑意。
半夏害怕第二天有不知情的丫鬟进门撞见封玄麟把事情闹大,天还没亮就守在门口,赶走了所有打算进门伺候虞非晚梳洗的丫鬟。
封玄麟本以为自己生性警觉,这一整晚都不会睡着。
没想到昨夜不知何时,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但一大早,半夏出现时他还是立时醒了过来。
等虞非晚睡醒,就看到封玄麟一手托腮,笑意盈然的望着自己。
他身上还是昨夜那身破烂的玄色衣衫,落魄的服装并未遮掩他身上的贵气,反倒令人无端对他生出几分怜惜。
虞非晚先是一怔,随即感到万分恼怒,抓起枕头砸向封玄麟的脸,怒斥:“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虽然她昨夜是和衣睡的,但被一个大男人这样盯着,还是会觉得难为情。
半夏听到屋内的动静,生怕自家姑娘吃亏,连忙推门端着备好的水进来:“姑娘,奴婢伺候您梳洗。”
吃过早饭,虞非晚带着半夏出门。
刚出门,虞非晚就很敏锐的感觉到有人暗中跟着马车盯梢。
虞非晚冷笑一声,压低声音对驾车的人说:“前方往左转!”
“可是,那边是一条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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