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让虞怀礼身子一阵紧绷。
他错愕的抬头。
看到面前的人取下脸上的面巾,赫然竟是自己的侄女虞非晚。
虞怀礼倒吸一口凉气,恍惚间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话还没说出口,身体抢先一步有了动作,扑上前死死抓住虞非晚的裙摆,颤声问:“你是来救我的,是不是?”
虞非晚冷脸拂开他的手,往后退开几步,眉眼冷淡居高临下的望着虞怀礼,不屑的嗤笑:“三叔未免太高看我了。皇上最痛恨的就是贪污渎职,偏偏你两样都犯了。你说我如何救得了你?”
“三丫头,你在皇上面前那么得宠,只要你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皇上一定会放过我的。我……”虞怀礼的声音顿了顿,恍惚了一下,吞了口口水后继续小心翼翼的说:“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你就帮帮三叔好不好?往后三叔一定会报答你的。”
虞非晚夸张的掩嘴,很意外的说:“原来在三叔心里,我们竟是一家人吗?您不说我都快忘了这回事。”
虞怀礼听出了她这是在讽刺自己,面上无关,讪讪的说:“我们到底留着一样的血……”
虞非晚的眸色瞬间冷下来,不客气的打断他:“若三叔真这么顾念血脉亲情,那当初我父亲又怎么会死?”
虞怀礼脸色一僵,绷着声音干笑了两声:“你这孩子,浑说什么呢?好好地你提你父亲做什么?”
“事已至此,三叔还想狡辩吗?还是说……三叔需要我把证据一一摆在你面前,你才肯认罪?”
“……”
虞怀礼的瞳孔蓦地放大,惊恐的望着虞非晚,鼻翼翕张,好半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嘴里面只发出‘嗬嗬’的喘着粗气的声音。
虞非晚的脸上升起一股凉薄的笑意,往前逼近两步,好笑的问:“三叔怎么不说话了?”
虞怀礼惊惧的往后退了两步:“你……你都知道多少?”
“三叔问的是什么?”虞非晚偏头,很不解的掰着手指头数:“您问的是醉香楼那日谁在我父亲酒水里下的毒,还是问的是我父亲当日骑的马,被谁喂了料?还是问的为我父亲治病的大夫是被谁收买的?”
一字一句像是一记记重锤,不断砸在虞怀礼心上。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你都知道……你竟然什么都知道。”
虞怀礼满眼难以置信,不断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些事情你怎么会知道的?你……你分明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我父亲下葬那日,我就知道他是被人毒害了!”
虞怀礼一怔恍惚。
竟然,那么早吗?
可她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异常。
这是何等的隐忍和心计?
虞怀礼蓦地打了个寒颤,一双眼睛盯着虞非晚,像是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侄女一样。
虞非晚讥笑:“你们千算万算,也绝对不会算计到我会在下葬那日赶回来,更想不到我会趁着扶棺痛哭的时候检查父亲的尸身吧?”
其实,更重要的,是任谁都不会算计到,自己是个已经活过一世的孤魂,因为被他们这些人祸害了一生,所以对他们有了防备。
若非如此,还真要叫他们的奸计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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