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见丁氏还是在六年前。
那个时候,虞怀秀正在和周瑞安议亲。
这是虞非晚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丁氏。
岁月好像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明明是快五十的年岁,但看着就跟三十出头一样。
虞非晚从容的向她见了礼,丁氏笑着说:“上次见到你的时候才这么大一点,如今都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先前听你姑母说你和永安伯府的世子定亲了,不知婚期定下没有?”
提到谢家,虞非晚的面色不便,很从容的说:“我现今还在守父孝,婚期等皆要等父孝过了再另行择期。”
提到她的孝期,丁氏也想起虞怀仁,感叹道:“你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却遭天妒英才,可惜了。”
说着,连连叹气。
虞非晚很适时的做出一副愁容来,眉心微蹙,我见犹怜。眼眶也跟着红了,没几秒就挤出两滴眼泪。
丁氏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两句话就牵扯出虞非晚的愁绪来,连忙安抚虞非晚。
虞非晚本来就是装给丁氏看的,被她劝了几句,便调整好了情绪。
之后丁氏怕再勾起虞非晚的伤心事,不敢再提虞怀仁了,只能把话题绕到别的事情上,问起了京都一些朋友的现状。
前朝时,周家在京都也是喊得出名号的大家族。
但后来家族犯了事,周瑞安父亲这一脉为了避祸,毅然舍弃荣华,搬离京都,这才保下了一家人的性命。
现在虽然周瑞安的父亲没法在朝为官了,但至少没有断送儿子们的仕途。
所以,丁氏现在问起京都那些大家族,如数家珍。
虞非晚应答如流。
虞怀秀在边上插不上嘴,只能偶尔凑趣应和几声。
不一会儿,虞怀秀的女儿醒了,乳母抱着孩子过来见人。
小孩在生产时受了些波折,身子不大好,看着瘦瘦弱弱的,明明已经两个月大了,看着却像个小猫儿一样,就连哭声都非常细弱。
虞非晚让半夏把自己备的礼物送上来。
是一枚纯金打造的长命锁。
她瞪大圆圆的眼睛,好奇的望着虞非晚,伸出手咿咿呀呀的想要抓虞非晚手上的金锁。
虞非晚把金锁挂在她的脖子上,笑着逗她:“姐姐那些箱笼里还有你另外几个表兄表姐给你准备的礼物,待会儿让你母亲慢慢寻给你看好不好呀?”
之后她才抬头问虞怀秀:“表妹好生可爱,不知表妹的名可定下了?”
虞非晚给孩子的礼物看着就非常贵重,比之周家这边那些堂兄堂姐给的不知要贵重多少。
虞怀秀看到便笑得合不拢嘴。
但一听她问起女儿的姓名,虞怀秀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诡异的气氛在厅内蔓延。
丁氏借着喝茶的空档,抬眸扫了虞怀秀一眼。
虞怀秀身后的妈妈戳了她的腰一把,暗暗提醒她。
虞怀秀深呼吸一口,脸上勉强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说:“定下了,是她祖母给她取的名字,单名一个娣字。”
周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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