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因为，在那个人的儿子中，我排行第四！说起来，我当时骗了你很多，但这个名字的由来我倒是没有骗你。”他又笑了起来。

看他还笑得出来，虞非晚反倒越发心碎。

她挣扎着坐起身，突然张开手臂将江厌揽入怀中，轻柔的拍着他的肩膀，哑声说：“都过去了！那些做错了事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那是自然！”

既然选择了要对虞非晚坦诚自己的身世，江厌就选择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她。反正局势发展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继续隐瞒的了。

“我母亲当时受辱后几次想要自尽，可都没能得逞。最后，她发现自己有孕后就想要将孽胎打下来。可或许是我太顽强了，她一连吃了三副药，竟然都没有半点反应。之后她便认了命，放弃打胎，寻了个他们打仗的日子，趁乱逃了。”

“我母亲本来也恨极了我，可后来，我在她腹中日渐长大，她慢慢转变了情绪，竟也开始期待起我的降生来。”江厌又笑了两声，声音苦涩，说不清是在自嘲，还是什么。

“我出身后，她给我取名封玄麟。随的是外祖的姓。”

“她害怕被人找回去，带着我隐居在山间，每月，我外祖会暗中派人往山里送一些粮油米面布匹等日常用品。后来我大一些了，又给我请了一文一武两位师父。就这样，我们在山里一住就是九年。”

“可是，随着战火的升级，大梁的版图日益扩张，我们的藏身之处也开始变得不安全。”

“再后来，你父亲找了过来，他还带着你一起。”

想到虞非晚幼时的模样，江厌眼底盛满温柔的笑意。

虞非晚的心脏一紧，颤声问：“难道……是我父亲害的你母亲被皇后抓回去？”

江厌摇了摇头：“不是，是向兰暗中查到了我母亲的住处，用我外祖一家的性命做威胁，让你父亲把我母亲带回去。你父亲告诉她可以送我们母子俩平安离开，之后再想办法救下外祖一家。可是……可是我母亲却答应了随他一起回京。”

“天下最后会归于江家之手，这是大势所趋。待向兰大权在握，你父亲终究没办法护住封家一生，母亲害怕自己离开后，向兰那个疯女人最后对外祖家不利，所以选择了牺牲自己，抚平向兰的怒火。而你父亲则瞒着所有人把我送到了别的安全的地方藏了起来。”

“可惜……后来封家还是没能保住。”

江厌苦笑一声，闭上眼，藏下眼中的隐痛。

虞非晚的心也在煎熬。

她没有想到这段过去竟然是如此痛苦不堪。

此刻，她除了抱紧江厌，无声的安慰他，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江厌回抱住她，头埋在她的颈窝，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幽兰馨香。

这渐渐抚平了江厌心中的伤痛。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望着虞非晚担心的眸子，突然又笑了起来：“这些秘密在我心里藏了这么多年，如今说出来倒是好受了许多。”

虞非晚满眼怜惜，非常郑重的向他承诺：“封玄麟！往后，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好！”

两人四目相对，无需说太多缱绻肉麻的话，情意已在无言中流淌。

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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